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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猶豫,趨車出發。
麗都大酒店的紫竹居一個禮拜裡只對外敞開一次,想要坐在這裡吃飯,光靠錢是不行的,還得講究緣分。這緣分就是抽獎,把一個禮拜來的預約名單用數字排號,抽中誰就是誰。
當然,這只是酒店自己的說法。因為連續三個月裡,抽中的號碼,上面的數字均代表同一個人,這可比被雷劈死的機率還要小多了。
想要來此附庸一下風雅的財主雖然懷恨在心,卻也不敢聲張。不就是吃飯的時候換個地方嘛,這總比被一個喜怒無常的公子哥惦記上要好多了吧。
紫竹居外,飛雨打竹葉,“瑟瑟”的聲音聽來並不刺耳,像是一種天然的伴奏,讓這燈火盎然的雅居內,平添一股幽靜的氛圍。
紫竹居內,一位長袍點綴金絲飄雲圖案的老人,正慢慢的溫著一壺清酒。他目光平淡,似在注意著酒壺,又像在看著壺下的火光。
簾外窗前,大雨瓢潑,而在珠簾之後,卻是一派安然祥和。
這時,有幾點雨從窗外飄進,落在了老人溫酒的火爐上。
“嗞嗞。”待爐案上的水滴被蒸發幹之後,老人對著空無一人的紫竹居幽幽嘆道,“我為你取名枯葉,意味秋的蕭瑟,秋的肅殺,秋的寂寥,這幾樣秋的品質,你至今仍未學會。”
淅瀝的雨聲,瑟瑟的竹葉聲,溫酒下火苗的燃燒聲,老人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到第四道聲音,那個躲藏起來的人,仍就像從前一樣,不願面對他的問話,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無意外,他只能轉向另一個問題,“福源,現在何處?”
“華龍路,浮子行監獄。”聲音是從老人背後傳來的,可他背後卻不見人影,而是一串珠簾,珠簾外種著紫竹。
“在這上海灘裡,我琉璃廠的名字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看來,拍賣行入駐上海的事情,的確是有這個必要。”酒已溫好,老人倒了一杯,又問道,“可查清,福源為何會捲進這場命案裡面?”
“並未查清。”這聲音冷冽如冬。
“我看也不用查了,那小胖子無非是覺得好玩罷了。”老人道,“與福源一同關入監獄的年輕人,他的身份查清了嗎?”
“李清一,品古軒大少,上海四公子之一。”
“品古軒?”老人念道,這個名字他似乎曾經聽過,可漫長的歲月已將他的記憶攪得很模糊,他也不記得是在何時聽過這三個字。
一陣嘈雜的聲響從門外傳來,打斷了老人的回憶,他不喜的皺起了眉。
“花少,紫竹居今天已被人包了,您就不要為難小人了。我們已安排好了採香居,那裡不比紫竹居差多少。這樣成麼,今晚花少的一切開銷,統統免費。”
“上海灘誰人不知,這紫竹居一向為我而開。今天有人壞了規矩,我沒有為難你們幾個主事的已算客氣,還想讓我就此罷手?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花少,您別別……別啊,我們被上頭關照過,這紫竹居今晚誰都不讓進啊,求求大少爺您了,別為難我們啦!”
“哈哈哈,誰都不讓進?好大的口氣!裡面坐著的是誰?莫非是馬正堯?就算真是他,我來了,他還能安安穩穩的坐著喝酒嗎?給我讓開!”
“花少,別……”
“嘭!”
紫竹居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門口站著的是一位手持摺扇,披散長髮,風度翩翩的年輕人,他容貌妖冶,長的比多數女子還要美麗,那一雙眼睛,如星眸燦爛,熠熠生輝。若是不聽聲音,還以為是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
他微笑著看向紫竹居內,而裡面只有一位坐著喝酒的老人,於是笑道,“原來是一位老人家。”
“花訪月?”老人放下酒杯,問道。
“哦?老人家知道在下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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