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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糯米糰,豆沙餡的。因為綠豆蒸得太多,所以又順便做了幾個綠豆糕。沒有模具,外觀也許不大好看,但味道還行。」
嚴烈一口氣沒喘上來,只能道:「謝謝。」
方灼友善地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嚴烈的大腦已經被清空了,自我懷疑地搖了搖頭。
「好的。」方灼把包掛回到椅背上,忽然又想起來,說,「我有一個問題。」
說真的,嚴烈其實挺不想讓她問的。因此到現在他都沒想起自己剛剛被搶白的話是什麼,憋得他太難受了。
方灼自發地問:「你喜歡吃五仁月餅嗎?」
嚴烈遲疑道:「還好。」
「那太好了!」方灼再次將手伸進書包,摸出一個小紙袋,熱情道,「這個也送給你!」
嚴烈見她滿臉都是包袱甩脫的慶幸,不由失笑道:「你們這些人對五仁月餅都有偏見,其實五仁挺好吃的。」
方灼不走心地點頭,再三催促道:「送你吃,多吃點。喜歡的話,我明年也可以跟你分享。」
嚴烈拆開包裝,聞言停了一下,上挑著眼尾瞥去,跟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意味深長道:「明年?」
方灼想了想,補充說:「如果我超常發揮,能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學。」
嚴烈笑了,笑容裡帶著點少年人的狡黠,眼睛裡神采飛揚,又好像不大正經地說:「那為了這段珍貴的友誼,同桌以後要督促你好好學習。」
「我一直都有在很努力地學習。」方灼敷衍地喊了下口號,「你快吃吧。祝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方灼處理完五仁月餅,感覺身心俱輕,起身去後面的雜物架拿起那個打過孔的塑膠瓶,裝滿水後例行給植物澆水。
魏熙和幾個室友穿過書桌朝她靠了過來,將她圍在中間。
方灼感覺自己被圍得密不透風,肩膀上搭了四隻手,沉沉地往前傾去。
魏熙在她耳邊小聲問:「方灼,你跟嚴烈現在是什麼關係?」
方灼說:「同桌關係。」
魏熙將信將疑道:「我還以為你們在早戀呢。」
「沒有的事。」方灼不解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問,思忖了下,驚訝問道,「你們也喜歡吃五仁月餅?」
「不是一回事!」魏熙嚴肅道,「但你確實有點瞧不起五仁月餅了!」
寢室長:「??」你們的腦迴路還是人類的嗎?!
邊上女生抓心撓肺地說:「因為我們覺得嚴烈雙標。別的女生給他送東西他一般都不收的。」
她靠近了方灼,小聲道:「嚴烈不是跟你說他喜歡吃蛋糕嗎?邊上有人聽見了。隔壁寢室的女生就給他送了個蛋糕,結果他轉手送給老師了,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放假前的事,你記得吧?」
方灼感覺耳朵癢癢的,下意識地偏過了頭,也沒回答,只一臉莫名地看著她們。
幾人被她看得心虛,漸漸開始懷疑是自己有太多想法,誤會了學生時代那麼純粹的友情。
仔細想想,確實,方灼那倔強又認真的性格很難讓人生厭,清瘦虛弱的外表又讓人很想伸以援手。
魏熙嘀咕說:「這麼看來,嚴烈好像也沒那麼直男?他以前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能是五雙注視的眼神太過強烈,正在吃月餅的嚴烈似有所覺,扭頭朝她們看了過來。對面幾人卻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掃興地散開了。
方灼澆完水回來,嚴烈還記著那深為複雜的眼神,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是不是在看我?」
方灼覺得那話還挺像誇獎的,如實轉告說:「她們說你不是那麼直。」
嚴烈:「??」他怎麼就不是那麼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