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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就不舒服,將手裡的瓜子皮一下就扔到二郎的頭上。
“娘!”二郎跳了起來,抖落瓜子皮,“你就不能改改你這毛病,一不高興,就亂扔亂吐的。”
趙氏臉色一僵,訕訕地上前幫他摘了頭上的瓜子皮,“這不一時沒改得了嘛,下次娘一定注意。”
二郎拂開她的手,悶聲問:“娘,你不是說要分家嗎?爹到底想好了沒?”
想到在私塾裡的一幕,二郎的臉上就發燒,真真的是丟人現眼,家裡人竟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徑直跑去先生那裡借驢車。就算是借吧,瞧瞧那姐妹兩的脾氣,像是人家欠她們似的。也不會說得文雅些,謙卑些,真是丟盡了他的臉。
最可人恨的就是那自以為是的張四娘,不知從哪裡聽到的話,竟大言不慚地跑去對先生亂講一通。她可知曉,她面對的是什麼人?那可是兩榜進士,做過京官的大人物。以為與她一樣是個鄉村宵小不成?!
趙氏笑著伸指點了下他的額頭,“你咋和你那傻爹一個德性。分家?這時候分什麼家。小雞仔還能肥過大母雞?”
二郎躲開她的手,走到桌子旁,提筆蘸墨,“娘真的以為那梅湯可以賺錢的麼?”
趙氏盤了腳上炕,得意的一笑,“蚊子雖小,那也是肉。總比現在家裡啥都沒有強。再等等,那丫崽子不是說有本事給大郎賺銀子嗎?只有等到你爺的腰包裡鼓了,才會有咱的肉湯喝。不急,咱再等等。”
二郎清咳了兩聲,開始做趙先生中午給他留的文章。
趙氏知道,只要二郎這般,便是要她住嘴的時候。屋子裡是不能有一點動靜的。她輕手輕腳的下了炕,趿拉著鞋出去了。
聽到那一聲門響,二郎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望著窗外綴滿繁星的夜空出神兒,耳邊不斷地響起先生的話——她不懂事?……你這妹妹實為大才……
啪地一聲,手中的毛筆斷為兩截,黑色的墨滴濺汙了潔白的紙。
小屯鎮的集市是三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
每逢大集,便是鎮上最熱鬧的時候。
這次趕大集,張四娘也跟著來了。不為別的,只為了看看那梅湯的銷路究竟怎樣,合不合人們的口味,也好回去回改善。
雖借了驢車趕路,張義勇與大郎也不敢懈慢,還是起了個大早,喚醒了迷迷糊糊的四娘,三人一同上了路。天光未亮,露水正重,張四娘坐在驢車上,圍著宋氏臨前時給她蓋的薄被單,這才稍緩涼意。
三人到了鎮上時,來販賣果蔬的人還不太多,大郎選了鎮中央關帝廟附近佔了一個攤位,從驢車上搬下果子、蔬菜,就要去提那兩桶梅湯,被四娘制止:“大郎哥,現在日頭還不毒,這梅湯先不能賣。”
大郎卻是擔心得緊,待日頭上來了,也臨近晌午。無論大集,小集,都必須在晌午前結束,不可滯留。細算起來,也就短短的半個時辰,這麼點時間能把這兩大木桶的梅湯賣完嗎?
張義勇也擔心,他擔心的不是能不能賣完,而是能不能賣得出去。一大碗粗茶,不過一文錢。而四娘用來盛梅湯的碗卻是比那茶碗小上一大圈,價格也比人家貴上一文錢。
兩人見四娘執意不肯卸下梅湯,只得作罷,一心一意地賣起蔬菜,果子。
張四孃的心裡卻不如臉上那般平靜。這是她第一次出來賣東西,心底也摸不著底。但她固執地認為,梅湯這等首次面市的稀罕物,一定要留在特定的時間裡露臉!
太陽越升越高,農人賣空了菜筐,路人們準備滿載而歸時,張四娘忽道:“二叔,你把賣空的菜筐收好,咱們趕著驢車繞市集走上一圈兒。大郎哥,你把梅桶蓋掀開吧,準備好碗。咱們開始賣梅湯!”
張義勇將賣得的一百多文錢小心地收進貼身衣袋裡,手中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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