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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問。
荀攸剛到環夫人屋外,便聽到裡面傳來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他一時侷促只好先在外面等候。
“滾,我不想看到你。”女人憤怒地咆哮著。
“環兒,你身體虛弱,不要動怒,我走就是。”男人的聲音低沉,極力討好。
“快滾。”隨之,又是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響。
荀攸聽得頗為難過,主公是個在外面統帥三軍、權傾天下的男人,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卻如此唯唯諾諾、低聲下氣。他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曹公對她的好,真的不比文若少。
曹操雙眼紅腫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荀攸站在外面,佯裝無事道:“公達,你去勸勸她,不要讓她再折磨自己了。”
“主公,夫人在氣頭上,你不要和她計較。”荀攸莫名地同情起眼前這個日漸蒼老的男人。
“我知道,就是怕她怒氣消了之後,依然不願意見我。”曹操嘆息著,眼淚隨之就奪眶而出。最近曹操總是會流淚,衝兒之死,赤壁慘敗,還有越走越遠的帝王夢,太多不順。
“緣分這種事情不能苛求,主公還是順其自然吧。”荀攸勸道。
曹操止住了眼淚,拼命地點頭,一步一蹣跚地離開這個傷心地。
荀攸剛進去,果然是一地的狼籍:“夫人,你好歹吃點東西啊。”
夕環立刻拭去眼角的淚痕,“公達,你來得正好。我想問你,衝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曹公三十萬大軍大多數人都感染了瘟疫,公子不幸也被傳染。公子不停地嘔吐腹瀉,發著高燒,終於扛不住才去世的。夫人應該知道瘟疫的厲害,一旦染上瘟疫,百者餘一啊。曹公為了避免疫情的擴散,死去的屍體必須焚燒乾淨,所以公子只有衣冠冢了。”荀攸如實說道。
“瘟疫…”一個無形的殺手,想到曹衝臨死前身心飽受折磨,夕環心如刀割。
“主公對公子很照顧,他的死,主公也是痛哭流涕。夫人,主公身為人主,有些事他必須顧全大局,你不能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荀攸不禁替曹操鳴不平。
“是,是我的錯,當初就不該讓衝兒出征,他才十三歲,哪裡能上戰場。”夕環萬般自責。
“夫人,公子仁孝,是不會怪你的。你千萬要保重身體,這世上還有人在為你擔心。”這一句,是替荀彧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割袍斷義
荀攸走了之後,天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很快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只是這樣的琉璃世界,衝兒卻看不到了。
屋子裡一片昏暗,夕環絲毫沒有點亮燭火的意思。她怕,怕一眼就能看到擺在桌上的牌位,因為它時時刻刻在提示著衝兒的離去。這裡好冷清,如地獄一般的冷清。
堇心舉著蠟燭走了進來,微弱的火光無聲地映出了夕環滿臉的淚水,堇心哽咽道:“夫人,你不要嚇我,公子的死與你無關,瘟疫是誰都沒料到的。”
“怎麼與她無關?”卞夫人冷笑道。
夕環無力地閉上雙眸,“我累了,堇心送客。”
卞夫人不依不饒,狠狠地甩給夕環一巴掌,憤怒地說道:“你當著這麼多的人一點情面都不留給夫君,這個巴掌我替他討回來。”
“你打完了嗎?打完了就走,這裡不歡迎你。”夕環下了逐客令。
啪地又是一巴掌,“這個是替我自己打的,為了那七年的禁足。”
“你對我到底有多恨,我從來都沒想過和你爭奪什麼,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夕環怒目而視。
“你不想爭,但是夫君他想給你啊。只要你在,嫡妻的位子他願意留給你,甚至此次南征,他都抱著立倉舒為嗣的念頭。可是,我的子桓才是名正言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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