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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點著頭,在冊子上劃了一筆,“可以了。”明月隨即謝過,跟著一名太監走到神武門的一側,那裡堆了一群女子。
這時那記名冊的太監走了過來,招呼她過去,謹慎遞給明月一張紙條,便不動聲色走了。明月攥著那紙條,心中一下子提了上來,安親王到底怎麼打算的,應該就在這紙上了。上面僅僅寫著二字,順從。
她重新迴歸到隊伍上,跟著隊伍去了儲秀宮。只是她在去西側靜怡軒途中被一太監叫住,招呼她去御花園的正黃旗的秀女住處。她以為亦是安親王的安排,就乖巧跟著太監去了。當她方一踏進房間,見到一位旗裝女子坐在茶几旁喝茶。
“冰月?”明月一怔。
冰月卻淘氣朝她一笑,“找太監打點一下,讓我們住在一處。”
“不是不一個旗不能住一起嗎?”明月有些不理解了。
“住在哪不算什麼,有錢就行。”冰月笑笑,招呼她坐下。
明月應承坐在她旁邊,“也好,兩人在一起住有個照應。”明月隨即一笑。
冰月遞給她一杯茶,自己手中亦端著一杯;“本來明兒是初選,正逢太后與皇上鬧彆扭,貌似得過幾天才能初選。”
“哦,那我們這幾日就只得呆在儲秀宮?”
“御花園應該可以去吧。”冰月簡單一笑,但嘴角卻澀澀的。明月好奇,“你怎麼了?”
冰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嘴抿得甚緊,似有難言之隱。明月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她是捨不得那個他嗎?明月一想到還在宮外的他,心不禁顫抖起來,一個月未見到他了。
那夜大雨傾盆,雨滴敲打著樹葉,稀稀疏疏,驚擾得她無法入睡,她躺在床上,輾轉難測,眼神督見對面的床鋪。清冷的月光,帷幄幔下,若隱而現的影子,似在顫動。
她在哭?明月想起她今兒那若有話語的神情,想起初見她靈動幸福的眼,那般遭人嫉妒的笑。如今煙花瞬逝,事事休。
稀稀疏疏的雨還在下,紅色砌牆冒出的水汽,順著牆一滴滴落下,如帶血淚縱橫。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今年的春,是個多雨的季節。
翌日晨曦,天還未放光,明月被一陣騷動驚醒。側目望去,冰月正在洗漱。冰月似乎也察覺到了目光,朝明月望來,淺淺露出微笑,“早。”
明月微笑回應,蹣跚而起,拍拍有些脹痛的頭。昨兒晚上還真是睡得不好。她亦去打水洗漱。那時冰月卻一瞬不瞬凝視她,好似看不夠。
她洗完打理好自己,有些奇怪問:“你看什麼?”
冰月搖頭,帶笑地凝視著明月,“我們都進來了,表哥該寂寞了。”
容若……明月心狠狠抽了一下,他該萬般痛苦吧。畢竟他的冰月進宮了,再也不能陪他吟詩作賦。她不動聲色惆悵一番,臉上卻帶著微笑不語。
“明月姑娘,你知道嗎?”冰月轉身走至門檻,扶住門梁,惆悵望著外面的景緻,“我很喜歡錶哥,他就是我心中那道七色彩虹,抓又抓不住,卻那般美好,那般絢麗。我好想去擁有,可他永遠不會成為我的。他那般靜好,不忍去褻瀆。”
明月輕笑,他何不是自己心中的那道七色彩虹,只是即使抓不著,她還是想守著,直到地老天荒。
“明月姑娘,我好羨慕你,真的,好羨慕好羨慕。”冰月轉身望她時,已是潸然落淚。此時的她如失去所有,失去再亦不可及的珍品,“我真的好喜歡錶哥,真的。”
明月走近她,把她抱在懷裡,任憑淚水打溼她的衣衫。她的眼有著說不出的堅定和矜持,“喜歡就去追求,不去畏懼猛虎,不去徘徊抉擇。只要喜歡就去奮不顧身。”她就如此,她喜歡容若,那她即使粉身碎骨,亦要去追求。
冰月輕輕抽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