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發猛然與昨晚的一幕重疊(第2/4 頁)
頭——想抓住,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沉吟了片刻,只是想,明晚該去找他的妻了。
這一晚睡的並不好,難得做起了夢,第二日一早,他又叫了水沐浴。
更完衣,陸縉照例去刑部查卷宗,為外任做準備。
只是臨出門時,他卻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綏州教眾橫行,並不安定,上一任宣撫使屍骨未寒,當地官員無不想外調,你舅舅分明是要你留在京畿,你為何偏放著大好的京官不當,偏要以身犯險?”
是他父親,揹著手站在廊下。
“兒子為何去,父親不知?”
陸縉眼皮一掀,反問他。
一句話便戳破了父親這數年小心翼翼維繫的溫情假面。
陸驥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強壓下怒氣,他仍是以一個父親的口吻勸道:“二郎,你即便是同我置氣,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開玩笑。”
“一條人命,父親到今日還以為兒子只是置氣?”
陸縉垂著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我已同你解釋了,那晚只是個意外,你弟弟……”
“兒子沒有弟弟,只有一個兄長。”
陸縉冷臉打斷他。
“好。”
陸驥深吸了一口氣,又改了口,“小時,他當年體弱,當日起了高熱,久哄不下,我才抱了他進府,你裴姨……”
“我母親是平陽長公主,出身趙氏皇族,一個奴婢,焉敢與我母親並稱?”
陸縉神色愈發冷。
“你……”陸驥被他一激,額上青筋直跳,勉強才忍下去,“是裴絮,當時大郎已經睡下了,裴絮才抽空出去瞧瞧自己的兒子,她根本不知大郎沒睡,更不知大郎還跟在她身後,偶然間撞見了一切,她並非刻意激怒大郎,讓他犯病的。”
“父親怎知她不是故意?”
陸縉又問。
“裴絮生性良善,最是淡泊,她若是想爭,又是醫女,那幾年有無數次機會可下手,沒必要挑那麼一天。”
陸驥試圖同他解釋。
“最是淡泊?”
陸縉目露譏誚,“一個外室若是淡泊,那父親把我母親當成什麼了,妒婦不成?當初國公府雖盛,卻也沒盛極,父親理當知道公府的極盛是從哪一日開始的。你當初在外祖面前,在賞花宴上說過的求娶之言至今還傳為美談,要不要兒子去街上隨意拉個乞兒唱與你聽?”
“我當然記得!”
陸驥臉色紫漲,“但你母親自從生了大郎之後三年無所出,大郎是個註定早夭的身子,你祖母逼我,二房三房又都是庶子,我不得不為子嗣考慮,你也需體諒我的難處。”
“若僅是為了子嗣,那個孽子比我的年紀還小又做何解釋?”
陸縉聲音陡然提高,“何況,我母親當時已經懷妊了,父親,你當真以為我毫不知情?”
“我當時當真不知平陽當時已懷妊,若是知道,我定不會再碰裴絮。”
陸驥也拔高了聲音。
“那後來呢,我出生後,父親有無繼續同她再來往過?”
陸縉繼續逼問。
開國公沉默了一會兒:“我畢竟同她有一子,少不得……”
“父親不必說了。”
陸縉厭惡地打斷,“父親只知裴絮的兒子體弱,我兄長亦是體弱,當晚你為何只顧著裴絮的兒子,不顧我兄長?倘若你當晚守著的是我兄長,他還會犯病嗎?”
“你兄長身邊有無數人照顧,可裴絮母子只有我。我說了,那只是個意外,便是沒有意外,以你兄長的身子也撐不了幾年!”
“所以我兄長便該早死?”
陸縉驟然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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