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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居意抬頭，和她視線相對，被她的情緒感染，他也變得冷靜，再度開口語調堅定許多：&ldo;我去。&rdo;

等待是難熬的。

像是度過漫長的一個世紀，紅燈終於滅掉，門被從內開啟，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到兩人面前：&ldo;你們誰是病人家屬？&rdo;

謝居意情緒有些激動，扯住了醫生的衣襟：&ldo;醫生，我媽媽怎麼樣？&rdo;

&ldo;病人情況穩定，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rdo;醫生道，&ldo;先去將住院手續辦理一下，東西帶了嗎？&rdo;

謝居意來的著急，什麼都沒帶過來，他此刻抽不開身，沈默生見狀道：&ldo;你告訴我東西在哪裡，我去拿。&rdo;

謝居意深深地看她一眼，將鑰匙交給她，對她說自己家裡的佈置。

現金，銀-行-卡，證件，衣服，以及洗漱用品，東西太多，沈默生乾脆找了一個行李箱，將他們分門別類的擺好。空間利用的恰到好處，滿滿一箱子，提著有些重，但沈默生重活幹過不少，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出小區門，門衛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看一個賊。沈默生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打車離開。

如果放到平時，她絕不會這麼奢侈，但情急之下，便也顧不得省錢了。

&ldo;……謝謝。&rdo;看到沈默生拖著一個行李箱過來，謝居意是驚訝的，等他開啟行李箱看東西，發現自己果然不及沈默生細心，她想什麼事都很周全，那種感覺就像……她預先想過所有糟糕的事情，於是在事情真的爆發時，能夠滴水不漏，就像自己現在才恢復平靜，半被迫半主動的去想以後該何去何從，而沈默生早已預先演練了千百遍。

&ldo;不用說什麼謝字，我們不是朋友嗎？&rdo;沈默生敲了敲膝蓋，&ldo;你看著阿姨，我去辦理手續。&rdo;

謝居意守著他媽媽，沈默生去辦理了住院手續。已經是下午，她找了公用電話，給班主任請假，撒了個謊，說自己肚子疼，在醫院裡，回頭會補上假條。在老師那裡她一直屬於好學生那卦，從不說話，非常省心，也因此老師相信了她的說辭。沈默生掛上電話，謝居意的電話響起，他走到門外，說話語氣很輕。

&ldo;嗯，媽還沒醒，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別因為著急出什麼事。&rdo;他輕輕說道，&ldo;我會照顧好媽媽的。&rdo;

他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一般，稜角被直接斬斷，鮮血殷殷，白骨森森，無人可依靠，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家人，不能讓她們再出事。

&ldo;你姐姐什麼時候回來？&rdo;沈默生問。

&ldo;大姐明天下午，二姐明天早上。&rdo;謝居意搓了搓臉，想要將疲憊給捏成齏粉，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他看向沈默生，&ldo;想吃什麼，我去買。&rdo;

&ldo;我去好了。&rdo;

醫院外都是一些小飯館，賣的飯菜重油重鹽，真正清淡的下午又大多數處於歇火狀態，極少有營業的。沈默生最後帶回來一盒炒飯，一瓶礦泉水，謝居意就著礦泉水吃炒飯，雖然很難下嚥，但他依然將東西都吃完了。這是他有史以來吃的最難吃的一頓飯，但他一口沒剩。

前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ldo;你之後有什麼打算？&rdo;沈默生等他吃完才問。

謝居意握著礦泉水瓶，咕咚咕咚將剩餘多半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他喝的有點急，水流沿著嘴角滑落，沿著沿著脖子，漫過鎖骨，鑽進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