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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有利器在手,但畢竟還是不如自身的眼睛好用。千里眼妹妹每次前來,都陪我好好看上一段時間。也唯有她,願意陪我打法這無聊的日子。
其實他還能怎樣呢?前段時間做他的琵琶,他的身影早已牢記在心中。他纖秀卻頗有力量的手指,沉靜卻不忸怩的神態。似乎和曾經的三郎天差地遠,但為什麼我又會對他念念不忘?如果他只是白居易,而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凡人,我還會愛上他麼?
有一次我問千里眼,如果讓你選,你下凡會選他這樣的人麼?
他笑笑,說若是我選,白居易雖然不錯,但畢竟老實有餘,情趣甚少。上次和你春宵一度後男女之事上還那麼放不開,這一點上卻不如他好友元稹了。
我氣笑,這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一次對他的身心影響實在太大。而他若是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倒也不用我這麼死心為他痴守那麼多日子了。
後來我才知道,前不久我做琵琶時,千里眼她也下凡化作崔鶯鶯和元稹共度過良宵。至於元稹最後娶了別家姑娘,這倒不是他忘情薄倖,實在是崔鶯鶯前後表現實在太過怪異的緣故。畢竟曾和他有過故事的是仙女而非崔鶯鶯,待到他想重續前緣時,崔鶯鶯卻怎麼也不肯了。
這樣的經歷,是否改變了元稹的性格,讓他一生中多次犯下花柳之事,不得而知。妻子豈應關大計,英雄無奈是多情。這是很久很久之後我另一位下凡的姐妹說的。英雄多情,才子亦是多情。元稹如此,白居易又如何呢?
取出圓筒,細細看來。
(九)
這幾年,他的日子,不是怎麼好過。
天子門生,兩科登第。本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但皇帝不但沒有授予他什麼尚書侍郎,卻反而一紙詔書,讓他去小縣做個縣令副手。
元稹倒是娶了韋家大小姐,人間女子雖不比仙女的氣質美如蘭,慧心錦如鍛。卻也是幫助他留在京城安心做官,不像白居易還要在農田裡穿梭,這和他的理想,有著太大的差異。
上一世,這個皇子自立為君,把三郎軟禁,沒想到這一世,他又打壓了三郎的轉世,這輪迴的業報,實在是離奇得匪夷所思。
在農田,白郎他病了。許是水土不服,但老君爺爺和仙女姐姐的話擺在耳邊,我越發的相信這便是那次起落。而我手裡的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他服用。
這是,他的兩個好友向他提議,以我和三郎的故事,寫篇詩歌。
這,莫不是諷刺麼?
沒想到三郎在轉世後,竟然要寫他前世的故事,而且還要寫到我,一開始感到有些荒謬的我突然有些高興,因為不知他筆下的我,會是怎樣的風采。
但他的病情卻越來越重了。
直到一天晚上,他###著琵琶緩緩睡去,口中竟然叫出我曾經在凡間用過的另一個名字。
時代變了,當年是楊玉環,如今,只應該是他的李湘靈。
我早應該醒悟的,可如今去找他,卻也不算太晚。
沒想到我還沒動身,千里眼妹妹已經幻化成我在凡間時的模樣,帶著他前來此處。
眼睛一眨,心照不宣。
一閃神的工夫,著我舊時霓裳,彷彿兮玉環伴著三郎。
對他點頭,含笑拉他入座,自言本是仙家女,家在海外蓬萊住,年少偶動凡心劫,隻身下凡玄武湖。夫妻緣分十餘載,天意難違情難護。昨夜忽夢少年事,今日聞君詩歌著。但求落筆真情有,今日一曲為君酬。
語罷,重彈琵琶,霓裳羽衣的曲調。特意按照人間的曲調節拍,畢竟現在是太真仙女,而且曾是這曲子的創作者之一。自是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讓他喝下混入了仙藥的酒水,請他聆聽了當年怨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