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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公平嗎?」
「對。另外你要記住,『你可以對別人做某件事,別人卻不能對你做』,同樣不算公平。」
「自己做就可以,別人做就不行。那是不是就像這件事?老媽總是嫌你晚上回來時動靜太大,還說被你吵得睡不著覺;但是到了休息日,老爸你還沒起床,老媽就把吸塵器開得震天響了。這就是不公平吧?」
兜瞬間覺得自己彷彿找到了知音,感動得差點濕了眼眶,但他不能緊緊抱住兒子,因為萬一不小心說出「你太瞭解我的心情了」,是會傳到妻子耳朵裡的。兜從沒覺得兒子是他和妻子之間的雙面間諜,但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兜用胳膊從背後勒住了炸彈專家的脖子。很快,炸彈專家沒有了呼吸。
兜將屍體埋在了附近的那片雜樹林中。醫生說過「留下手術痕跡也沒關係」,因此不必處理得那麼細緻。炸彈專家的真實身份應該隱藏得很深,即便屍體被人發現,恐怕也不會很快查明。
掩埋屍體前,兜從炸彈專家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這是前車之鑑,如果手機響了,埋屍的地點就會暴露。看到手機上掛著一個小炸彈吊飾,兜不禁苦笑道:「你就這麼喜歡炸彈嗎?」
兜看了一眼手錶,隨即脫去工作服,換好西裝,再次坐上了來時的那輛假計程車,返回了機場——還是搭乘電車更為穩妥。
兜趕到校門口時,手錶的指標已經指向了兩點十分。他暗自慶幸時間還來得及,卻也明白按照妻子的標準,這屬於「沒趕上」。兜走進校園,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衝進教室。這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兒子是哪個班的學生,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腦海中閃過被妻子責罵的場景。
兜在教學樓入口處脫了鞋,四下尋找拖鞋,終於在鞋櫃邊上找到了一雙像垃圾一樣扔在那裡的拖鞋。兜迅速穿上,衝上了樓梯。年級越高,教室所在的樓層就越高吧,所以高三應該在三樓,兜胡亂地猜測著。然而,當他衝到三樓的走廊四處張望時,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更別提學生們的身影。兜看了看時間。整個學校彷彿一家打了烊的店鋪,絲毫不見緊張的學習氛圍。難道是因為高考志願填報輔導,學生們都提前回家了?
也許真的來晚了。兜不禁想到了妻子那噌噌上漲的怒火。
兜快步穿過走廊,看到一間掛著「視聽教室」牌子的房間,房門虛掩著。這裡就是美女老師幽會的地方啊,兜想起兒子曾經說過的話,於是朝裡窺視。沒想到美女老師就在裡面,兜嚇了一跳。
「您有什麼事嗎?」美女老師走到門邊問道。
「啊,我是克巳的爸爸。」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兜的聲音聽起來卻戰戰兢兢的。只說名字,老師可能記不清是誰,兜又慌慌張張地報上了姓氏,然後說道:「我是來參加高考志願填報輔導的。」
「啊,不是在這邊。」美女老師指了指走廊的盡頭,又示意要向右轉,「是最靠裡那棟樓。」
兜盯著面前細長白皙的手指,那手指宛如優雅轉動的蛇頭一般,似乎有著令人傾倒的迷人魅力。
這時,發生了兩件事。
首先,兜的手機響了。看到螢幕上顯示是妻子的來電,兜趕緊接了起來。
接下來,口袋裡的另一部手機掉到了地上,是近一個小時前和兜搏鬥的炸彈專家的。手機落地後又彈了起來,隨即滾落在一旁,上面的吊飾也跟著晃個不停。美女老師慢慢撿起了手機,遞給兜時問道:「這是……」
兜擺手示意她稍等,轉身去聽電話裡妻子的聲音。
「老公,你現在在哪兒?還是來不及嗎?」
「沒有,我已經到了,這就過去。」
「請問這是您從哪兒拿到的?」美女老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