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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肉,不再是當年臨走時那面有菜色的樣子,現在蛇頭向以前的親友們現身說法:“這有什麼,福建那邊鄭芝龍向大員島移民拓荒,每三戶人家還分一頭牛呢。那澳洲比大員島更遠,也只是幹滿三年才分房分地。澳洲那邊和這裡不一樣,這裡人多地少,溝溝坎坎的都恨不得種上莊稼,澳洲那邊是有大片的荒地沒人種。”
“老四,你現在在澳洲人那邊是個小頭了吧。”
澳洲蛇頭說道:“我才去多久做什麼小頭啊,就是農業會一職工,現在不是還沒分地嘛。幫著澳洲人拓荒種田,一個月也有幾兩銀子養家。”
“拓荒一個月也有幾兩銀子?”
“那是,只要幹活的,男女老少都有銀子花,人家澳洲人說了,這拓荒最累,所以不能虧待著,一天三頓都是白米飯醃蘿蔔白菜伺候著,隔上兩天還有肉吃。”蛇頭東張西望的說著:“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那船上才叫吃的好呢。頓頓白米飯肉菜魚蝦不斷,這回我回來幫著澳洲人招人。這裡外裡有少說多吃兩個月。”
“老四,你這頭髮。不是澳洲人給你剪掉的吧。”
“澳洲那邊天氣熱,冬天河水井水都不帶凍冰的。澳洲人怕熱都剪的短髮。我們也就跟著剪了。願意留著的,人家澳洲人也不管,只是強調個人衛生。我跟你們說,澳洲人那大船上全是鋼鐵鑄的,全天熱水伺候著天天都能洗澡。”
“老四淨胡說,那鐵的船放在海面上還不沉了。頂多外面包鐵,裡面肯定還得是木頭的才能浮上來。”
老四指著這位:“不懂了吧,不懂了吧。您弄一個鐵塊扔水裡那肯定得沉了。可是您弄一鐵桶放水裡,他就能飄起來。這大鐵船就是這個理。以前我們不懂。後來在澳洲人家用鐵桶鐵碗放在水裡給我們看,我們才明白的。人家澳洲人說了這和瓷器的道理一樣,您弄一塊土坯仍水裡鐵定沉了,但是瓷瓶瓷碗就能漂在水面上。”
大家看早去了澳洲幾個月的老四,現在人也胖了,說話中氣也足了。那是去年那個頂風退三里的隨時有可能變路倒的老四。
天天白米飯這種誘惑對於平日裡只能用地瓜秧紅薯粥充飢的農戶來說,還是有很大的誘惑的——明朝末年土豆紅薯玉米等作物已經有種植,不過大約是種子水土不服的原因,產量遠沒有後世高甚至也不及原產地美洲歐洲。大家願意種植的原因無非是這些作物不用佔好地,坡地等田邊地頭的種上就行了。
直隸山東這一塊是北方向澳洲移民的重災區,經常是幾個人回去一說,經常是整村整村的佃戶都跑光了——別說那些佃戶。就是自耕農以及一些小地主聽說了澳洲那邊的生活水平也恨不得立刻賣了地,跟著去澳洲。只是這些有產者,一想到賣地賣房這種對不起祖宗的事。還是忍住了衝動,雖然這些年年景不好。不是旱災就是蝗災的,可是架不住人家還是想守著這裡。
真正受損失的反而是那些大地主。這些跑了的佃戶不少還欠著一身自家的高利貸不說,佃戶都跑了明年的地誰來種啊。雖然說這年頭不缺流民,可架不住這些剛剛成為佃戶的流民也經常在澳洲人的大鐵船停在附近後來個全家消失。
明朝末年的地租極高,佃戶往往要上交一半的收成,還要擔負著國家的皇糧國稅。一旦受災就要像地主家借高利貸才能渡過去災年,至少高達三分利的高利貸是別指望佃租農田這點收入還清的,往往一年下來交了租子皇糧國稅以及還上去年的債務後,不到冬天全家就沒得糧食吃了,一年下來辛辛苦苦全都便宜了別人。連年受災的話那就更好了,只怕一家人都要成為地主家的奴僕了——若是主家不肯收那就得賣兒賣女。
不過這種趨勢只是小範圍的,大明朝因為是按人頭收稅的,這人口從來就沒有摸清過。大部分地方上,在洪武年這等太平盛世之後官方註冊人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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