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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岸就是錯的……”

小十七似乎不能理解簡楓話裡那含著無限遺憾的感嘆，眨巴著眼等她解釋。

簡楓看他迷茫的樣子，覺得自己和小十七說這些還太早了，於是笑著為他拉拉了被子，“快睡吧，聰明的小王子。以後記得別隨便招惹小美人魚，以免讓她們傷心。”

小十七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簡楓就伸出食指抵著他的雙唇，“噓，別說了。快睡吧。有話明日再說。”

小十七看著簡楓含笑的樣子，眼睛轉了轉，點了點頭，然後乖巧的閉上眼。

看他安睡了，簡楓才走出他的屋子，迎著晚風，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什麼都不想，只是放任自己平靜地感受著這春日夜晚的寧靜。

“為什麼說美人魚不該上岸？”

這低沉的聲音似曾相識，簡楓轉過身，看向來人，有些驚愕胤禛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更驚愕他來了多時，聽到了自己和小十七的對話而自己卻沒發現他。

他的眼睛含著心痛，還含著很多她一時無法分辨的情緒。她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一種久違的熟悉，卻說不上來為什麼。

他執意地凝視她，讓她覺得這個答案彷彿對他很重要，他今晚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聽到她的答案。

他的眼睛似乎含有某種力量讓她無法迴避無法拒絕，她只好緩緩道出剛才未對十七說完的話兒：“上了岸的美人魚失去了聲音，失去了美麗的魚尾，有的只是針扎般的痛苦，既然明知是痛為何一定要選呢！莫說王子沒有認出她，即使王子認出她，即使王子愛上她，他們就真的能幸福嗎？不會的！所以若我是美人魚，我一定會選擇留在自由的大海，快樂的生活，在遠方懷著一份思念祝福王子和他的新娘幸福。”

聽到她的答案，他的心一下子就好似突然侵入冷水一般的涼。當年在行宮眉兒說過這個故事，記得那時聽完故事，他就說：“王子認不出她，並非王子蠢，也許王子開始就知道救自己的人是美人魚，但考慮到生世身份的差異，他還是選擇了公主做妻子。”

他還記得當時眉兒嗤之以鼻地駁斥他說：“你這人真現實！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居然不感動於小美人魚奮不顧身的愛情，而想出那些亂七八糟的！”

說完，她就黯然了，因為她懂他，她知道他一直都不是個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人，他是個務實的人。

他記得後來她喃喃道：“她終究是魚仙，而王子是人，仙凡有別，有多少人會去阻止他們？你說的對！或許王子並非認不出她，有可能只是出於利益考量而不願意娶她。”

他知道他當時的反應傷了她，是不是因為那時的烙印太深，所以她變了？她不再覺得一無反顧的愛是對的，她開始覺得“相忘於江湖”才是最好的。

原來錯的人是他！是他讓她沒有了安全感，是他讓她無法相信他的愛！

但到現在他還是這麼想，但她也該知道，他不是傻王子，她也不是美人魚！他一直都願意用一切力量來守護她的，不論她的身份是什麼，難道她不懂嗎？

每次無言的凝視，先逃開的總是簡楓。因為她無法承受他眼裡的沉重。

她現在只是想快樂自由的過每一天，不想去擔負任何人的情緒，她擔負不起！

她彷彿預知自己若是沉溺在他的眼裡會是什麼結果，除了痛，她不會再擁有其他！

那也是似曾相識的直覺告訴她的，她彷彿痛過，而且對那痛感到熟悉，似乎那種疼痛地熟悉感能讓她感到渾身戰慄，所以她本能要逃避。

似乎有個聲音再對她說：絕不可以再一次！

再抬起眼與他對視來的簡楓是平靜的，那種熟悉感已經決定了她的潛意識迴避了這種致命的吸引。

“這麼晚了，四貝勒不該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