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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即便花開到盡時,我也一樣不會有事。”
“那是自然。”
“你先前說的那些,說花開到凋零,那時候我想回來都回不來了,那些都是騙人地?”小米唧唧呱呱地嚷嚷個沒完。
許箬荇坦蕩蕩地笑道:“等三朵花都凋謝了,你身體又完全無恙,怎麼還會回來呢,你說是不是?”
我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笑,小米的臉都氣紅了,她起初覺得將我們兩個耍得團團轉很是有意思,她躲在暗裡還不曉得笑了多少呢,這會兒也嚐到被別人耍的滋味。
滋味好受不?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和許箬荇說話時,卻是十分客氣的:“你明明可以不用早告訴我的。”
“我覺得,你一路走來,心裡頭忐忑不安,腳下有時都會打滑,是不是擔心,即使按照約定,帶我們找到藥草,我們還是會對你棄之不顧,既然如此,我不如早些將謎底揭開,換一個你的心安。”他禮貌地問道,“請問,我們此時,可以進去了嗎?”
捕紅 第二卷 第二卷 40:暗夜之色
山腹內從何時起有了這樣開闊的天地,或是天然,或是運用巨大人工開鑿而成,走出五六十步,剩下的只有很微弱的光線,我停了下來,雙腳不再聽從指揮,我想它邁步向前,它好似還往後多退了一步。
不行,即便是換掉一具身體,以前殘留下來的陋習還是存在。
我緊緊抓住手裡唯一能夠掌握的東西,即便是如此,我閉起眼,深深地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依舊是漫漫無邊的暗夜之色。
“青廷,過來,過來我這邊。”許箬荇的聲音從前面一點點的位置傳過來,離我還很近,“這裡的土質很鬆軟,不要怕,慢慢走過來。”
我不是怕,是很怕。
表哥,有種病叫做空間恐懼症,你一定是沒有聽到過,並非是單純地怕黑,而是害怕這種封閉的空間,那種置身於其中無法掙脫束縛的掙扎感,像一個溺水的人,雙足踏不到實地,再多的掙扎不過是徒用氣力。
浪費至盡,不過是沉到水底最深處。
“青廷,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他一下子與我貼得這麼近了,呼吸此刻就縈繞在我的耳邊,暖暖的,“手上的藤條還在嗎?”
“在。”我低低地回答,不是拉著藤條,我怕已經軟在地上了。
“怎麼,青廷,你在發抖。”他的手抓住我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察覺到我的膽怯,“怎麼會抖成這個樣子,明明是。”他又去摸我的脈搏,“不是病發,那怎麼會抖成這樣,走,我們退出去再說。”
“不能退出去,那個入口從外面開啟,每十二個時辰只能開動一次,並非依靠我們三個人的人力能夠開啟,我們能做的只有往裡面走。”小米的話打碎掉我最後的退縮。
“我沒事。”在這個空間裡,連自己發出的聲音都覺得很是陌生,像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陌生,在空蕩蕩的風中迴旋著。
我突然有個念頭,我到底是誰,洪青廷又是誰。
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方,為什麼偏偏是我,那天一起旅遊的人這麼多,為什麼偏偏選中的人是我,而且恰好落入這個與我本體很是相似的身體中,冥冥之中,似乎有雙看不見的大手,正將我朝著越來越深的暗洞往下推。
我明明知道,卻無法阻止他。
這些念頭,呈螺旋狀從腦海中崩發而出,盤桓不去,一圈一圈宛如漣漪般盪漾開來,漸漸的,明明應該是看不見任何物體的眼前,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地方,出現了幻象,色彩斑斕,線條不明的幻象,洪水猛獸般朝我撲了過來。
我手一鬆開,整個人向後仰去。許箬荇非常及時地從背後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