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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了兩步,他的氣息離我太近,我怕那樣的呼吸忤逆自己的心,用力屏住自己冷得發顫的身子,靜靜地道:“臣妾未經通傳,擅自闖入,請皇上一併治罪!”
“靖暉,你這是做何?”允禵狠狠地吼道。
胤禛未看他一眼,只是死死盯住我,慘然一笑,“你在威脅朕?”
我仰首望著他,那眼中的憤怒而絕望,直逼得我無法呼吸,可是我不能退,一步不能,我輕淺淺地笑了笑:“不是威脅!”
我又望向允禵,握住了他的手,死死地,緊緊地,異常平靜道:“也不是在憐憫你!是與你同生共死!”
胤禛的眼凝視著我,仔細地凝視,彷彿要看到我的靈魂深處去一樣。看著那雙眼睛裡面自己的倒影,一種陰厲的冰冷,彷彿置身在阿鼻地獄的冰冷。
他能看穿我,然而,又能如何……
這條路,你選了不能回頭,而我,別無選擇。
分不清誰先傷了誰,只是,你我都已經傷痕累累。
他的烈火焚灼被冰冷點點飾蓋,生殺盡握手中,“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擇在你手中!”
我上前一步,一手緊握那鋒利的劍刃,緩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皇上,您應該記得我早便說過,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血,鮮紅的血,順著我的手腕滑落在衣襟,素白的錦緞上暈出朵朵悽豔紅花。
我微微闔眼,竟不覺得痛,創痛至深,痛至麻木。
允禵上前抓起我的手之時,他手中的劍,遠遠地落向殿角,發出低沉的咣啷一響。
“好,朕欠你的!” 他的聲音錐心泣血,“你與他同生共死!那朕就讓他好好活著!”
淚水終於潸然而下,他看不到,我痴痴地看著他一點點走出我的視線,落寂的背影像是被風吹散的霧,一點一點在眼前消散。
我卻不能呼喚;喚他的名字。
允禵沉默地看著我,良久,只靜靜地道了句:“我們走吧!”
車輪軲轆輾轉壓碾著向前,允禵小心翼翼地替我包紮好手上的傷口。
“靖暉!皇阿瑪駕崩那晚,究竟……對你說了什麼?”一路默語。他卻突兀地開了口。
我心下驟然一縮,緩緩答道:“你該相信你的父皇是個英明的君主,他會把大清交付給可堪重之人!”
“那個人是……他?”
不知什麼時候,有風從車簾外吹進,掠起了我的幾絲秀髮,輕輕飄動,我坦然地回視他,
“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他一震,駭然凝望著我,半晌,靜靜頜首,不再言半個字。
同日,雍正於孝恭“梓宮前諭曰:“貝子允禵原系無知悖謬,心高氣大,朕教訓俟其知改,然後施恩。今欲慰母后之意,封為郡王,若仍前不改,自有國法,雖治以重罪,伊亦無怨矣”。
允禵進爵郡王,未賜封號,註名黃冊仍稱貝子。
遵化景陵,青山綠水,遠離紅塵之外。
去了秋,嫡福晉臥病在床,我雖應了她的請求,挑當其整個家,但實則是雨苓在裡外操持忙碌。
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平淡如水,然,滾滾紅塵,心又焉能不蒙塵?
我輕釦下茶盞,緩緩道:“你要見我,何事?”
圖裡琛聞言,單膝一屈,跪於我面前,淡定無波地道:“奴才斗膽請娶雨苓,望主子恩准!”
我垂眸,看了看他。他對雨苓的心思,多年前我便瞧了出來。只是世事變遷,不料到此時,他竟重提舊事。
以他今日之權重,一道上諭,亦非難事,他卻來求我。
我不動聲色,只笑了笑,道:“你的妻子亡故尚未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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