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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著廣原的糧食銷路,便斷了許多人的財路,如今丁家出事,他們豈能不聞風而至,落井下石?”
“你是說?”
丁玉落抿了抿嘴唇道:“丁家每年不知往廣原運多少糧食,有咱自家產的,也有收購來的,如果不經過丁家這道關,那些糧商還要多賺許多銀子。如今丁家出了事,廣原將軍有心取消丁家專營之權,那些糧商們還嗅不出其中的味道麼?他們必然上下打點,煽風點火。我這次請託的人,都是丁家這麼多年來用銀子喂出來的官場胥吏,可是……”
她冷冷一笑:“這些人本來都是見錢眼開的,如今見了我的銀子卻有許多人搪塞推諉,不肯出面說和,如果我所料不差,該是想對丁家取而代之的那些人暗中已有動作,有這些人推波助瀾,廣原將軍又有意取消我專營之權,咱們從未和他們打過交道,人地兩生,還能有什麼法子?就算我父現在得訊從霸州趕來,恐怕也是遲了。”
“那也未必,”丁浩道:“事在人為,沒有去嘗試,沒有等到最終結局,就不可以輕言失敗!”
丁玉落睨了他一眼,道:“怎麼,你還能再想出個雪爬犁的法兒,解了這個死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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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曲直並用
丁玉落欲信還疑,睇目凝眸時神情嬌憨動人,就像一個痴頑的妹妹在向自己哥哥撒嬌求助,丁浩心中一暢,微笑道:“哈哈,不錯,咱們再做一個爬犁,爬過廣原將軍這道難攀的大雪山!大小姐,今兒進城時,我捉到了一個人販,那人販正欲拐走一個孩子,我把這孩子救下來才知道,他正是廣原將軍程世雄之子程富貴。
“果真?”丁玉落興奮地跳了起來。
丁浩忙道:“你別高興的太早,這是私事,糧草專營卻是公事,咱們糧食晚到了六天,若不是韃子因內亂提前退兵,恐要釀成鉅變,那位程將軍此刻必然也是後怕的很,縱然沒有別人想奪售糧生意,他也不會再冒這樣的風險。我救了程家小公子,只是多了一個與其斡旋的機會,如果咱們以此恩相挾,那是最蠢的行為。主動既操於人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以後還不盡由得他?所以,咱們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解了程將軍的後顧之憂。”
丁玉落目光閃閃發亮,雀躍道:“我猜,你心中已有主意了,是麼?”
丁浩不答,沉思片刻道:“有一件事,我需要先弄明白,廣原這麼大的城池,難道沒有官倉?亦或官倉存糧有限?”
丁玉落道:“任何一座大城,哪有不設官倉的道理?廣原自然也有官倉,不過大宋立國十餘年來,北境一向平安,雖然年年都有北方部落‘打草谷’,但是敢於深入宋境的卻少之又少,畢竟那只是北國部落的行為,而不是北國朝廷發兵南侵,所以總的說來,北方邊境上還算平安。
這十餘年的平安,北方的大城大阜發展很快,廣原城已擴建了一倍不止,人口也急劇增加,隨之廣原駐兵也一日多似一日,早年間建造的官倉已經不敷使用了。”
丁浩疑惑地問:“那麼,為何不增建官倉用以儲糧呢?”
丁玉落苦笑道:“你要知道,廣原雖是大宋轄下,卻一直是府州折氏的勢力範圍,朝廷如今還不便直接干預令廣原增建官倉。至於程將軍自己,恐怕明知其中利害,也是不便主張的。
自唐滅以來,天下戰亂頻仍,十餘年間便立一國,三五年間便篡一君,天下動盪,自古莫如此甚。程將軍手握重兵,鎮守一方,若是廣蓄糧草的話,難免招人猜忌。這十多年來,丁家就近收糧、種糧,向廣原運糧,一直也不曾出過什麼岔子,他自然也懶得張羅此事。這一層窗戶紙,便始終沒人去捅破。”
丁浩輕嘆道:“官場……,唉!可是如今看來,這卻是一個大大的隱患。折氏既然敢把他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