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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
張亢低聲道:“留夠本錢才好活命。”
劉宜孫不再說話,仔細看時,只見那些軍士雖然散落四處,其中卻有脈絡可尋。
最內圍幾十名軍士是自己當初任都頭時的老隊伍,三川口一戰,自己這個都傷亡最小,現在經過補充已經是滿員都。
向外一些是自己代任營指揮使時的部下,營中的都頭、副都頭都是張亢挑選,由自己親手提拔,指揮起來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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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外圍則是另外四個營,雖然剛剛接手,但幾位營指揮使都是父親當年的手下,與自己也不陌生。
張亢冷靜地說道:“賊寇該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江州城那座被一整塊水泥板封著的城門突然開啟,早已準備停當的賊寇分成數股,蜂擁而出。
最前面的賊寇清一色是騎兵,兩個神射營的指揮官大聲下令,近千名神臂弓手同時張弓勁射,卻被他們各自用一面蒼青色盾牌將勁弩盡數隔開。
劉宜孫驚訝地看到,三百步外還能洞穿木盾的利矢,竟然無法穿透那些又薄又輕的盾牌。
宋軍堆積的土坡距離城牆不到三十步,兩個呼吸間,賊寇的前鋒已經越過三十步的距離,銳利的攻勢宛如一柄快刀,輕易將那些手無寸鐵計程車兵陣形切開。
戰馬如風馳過,鮮血隨即從馬蹄兩側潑濺開來,染紅剛剛堆積的泥土。
短暫的震驚之後,宋軍隨即大亂,所有人都丟下土袋,嚎叫著拼命後退。那些騎兵就像驅趕羊群的牧人,從後逐殺逃散的人群。
兩翼的宋軍排著整齊陣形向前移動,彷彿一柄鐵鉗將賊寇包圍起來。
除了孟非卿和蕭遙逸以外,侯玄、斯明信、盧景、崔茂、王韜全部出動,他們各自帶著一個營分路出擊,經過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穿插、分割之後,五個營幾乎同時出現在戰場另一側,然後重新合在一起,圍住宋軍左翼最前方的一個軍。
五個營的星月湖軍士有一千餘人,超過宋軍一個軍的四成,甫一交手,這個步兵軍就被重創,主將更被侯玄當場斬殺,整齊的陣形頓時變得千創百孔。
星月湖諸人毫不戀戰,破軍之後立即分成數股撤退,重新闖入逃亡的工兵隊伍中,一路廝殺過去。亂軍叢中,侯玄的玄武槊、斯明信的十翼鉤、盧景的陰風爪、崔茂的混元錘、王韜的焚天斧分路突進,片刻後又從另一側出現,五股分開的兵力彷彿一隻拳頭,驀然合緊,與右翼的一個軍撞在一處。
遠遠能看到兩軍廝殺的殘酷場面。賊寇步騎混合,戰鬥力更是兇猛至極,兩軍相接便看到無數血肉橫飛起來。從這個方向看得更加清楚,那些賊寇並不是一味強拼,而是在高速運動中分成無數細小的組合。
他們以十人的小隊組成品字形衝鋒,第一隊撞入宋軍的陣列,隨即分成三人的小組;接著第二隊從他們的背後再次衝鋒,楔入陣列,然後是第三隊、第四隊……
接連殺入,形成連續不斷的衝鋒,將宋軍的陣列撕開,然後才是徒步的悍匪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將已經崩潰的陣形徹底衝散。
從遠處看來,宋軍嚴密的陣形像被一柄鐵錘砸中,佇列先是凹陷變形,緊接著被穿透,最後像被一隻大手抹平。
敵寇過處只留下滿地屍首斷肢,陣中的軍旗只支援不到一盞茶時間就被斬斷,頹然隕落。
翁應龍震驚地看著戰場,手中的鼓槌脫手落下掉在鼓面也沒有察覺。從來沒有人見到這麼多鮮血同時濺出,那夥賊寇就像一柄鋒利的斬馬刀將宋軍攔腰斬斷,彷彿世間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們的鋒芒。
夏用和麵無表情,連鬍鬚也沒有抖動一下。
倒是大貂璫李憲上前扶了翁應龍一把,細聲道:“這些賊寇悍勇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