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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他回屋的時候而不被就地凍死。
人不能在這種淒涼的環境中安靜下來,因為身體的安靜就意味著思維要開始活躍了。一活躍它就會聯想,各種往事,各種冷暖,悽悽慘慘慼戚。如果這樣的場景還有些似曾相識,那就完了,絕對會深度陷入如同我現在一般的自我痴纏而無法自拔。
當然場景是不是似曾相識是見仁見智的,比如現在這樣子跟六年前我那昏頭衝動的原因,很難說有什麼真正相同的地方。但腦子偏就要往那裡想,還非想得細緻深入歷歷在目,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那是在周慕辰畢業前夕,C大沉寂多年的腳踏車協會突然爆發了,為了號召廣大會員和非會員以增強體質的健康方式為畢業生送行,特舉辦了C大有腳踏車協會這行當以來最大型的自助遊活動,當然如果最後報名的那麼十來個人也能稱得上大型的話。
我在這場協會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活動中承擔了一個重於泰山的任務——動員靈感星空工作室中各朵奇葩參與進來,以此為噱頭吸引C大為數不多的女性同胞加入進來,再以此為噱頭吸引C大更廣泛的男性同胞再加入進來,這樣就能將參與人數就能以幾何數增長從而達到一個驚人的規模。
當然會長這個推廣概念是成功的,只是在可行性研究上欠缺了點功夫。因為他竟然沒想到,但凡腦子太好使的天才,營養都拿去貢獻給了腦部發育,因此身體機能多是有那麼點異於常人的。在我將他的意思向工作室內所有成員傳達了一遍之後,那誰、那誰誰和那誰誰誰給我的反饋都出奇的一致:我躺路上了是你負責揹我回來嗎?
周慕辰一如既往的默不表態一臉不感興趣,駱維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顧左右而言他。於是我轉頭就向會長彙報了全軍覆沒的訊息,他也只能仰天長嘆無語作罷。可誰知道,百年大旱也能逢甘雨,活動當天正當會長對著十來人眾、其中一半還是工作人員沒精打采的做著出行動員時,兩個偉岸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周慕辰和駱維!
人群騷動了!女性激動了!可惜那時現場只有一個雌性生物,就是本來抵死不來卻頂不住會長連續三晚的聽覺轟炸的我。當然我的激動是深藏在已經飽經風霜的厚臉之下,但據說當晚C大女生宿舍的激動程度,絕對可以堪比申奧成功那陣的勢頭。無數女性同胞扼腕嘆息哀嚎嘆惋,為什麼就沒有豁出命積極一把,讓周慕辰和駱維見識見識她們血染的風采,哦不,運動的風采。
不過作為C大全體女性的代表,所有女性中唯一的幸運兒,我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出發的時候還基本一切正常。配合著會長昂揚的尾音,十來個人人浩浩蕩蕩的殺向郊區公路。周慕辰穩穩的騎在隊前,時不時的應付一下非要用熱臉去貼人家那啥的會長。我默默的落在隊尾,然後駱維就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衝我擠眉弄眼的樂。
我誠惶誠恐的叫了一聲“師兄”,順口問:“你們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
駱維單手扶車,另一手在下巴上摸啊摸,笑得一臉浪蕩無比:“這個嘛,就得去問周慕辰了。我哪兒知道他今天早起發了什麼瘋,拽著我出來強身健體來了。”
我陪笑:“鍛鍊總是有好處的。”
駱維還是笑:“我有什麼好處倒不見得,權當又做一次貢獻吧!”
我奇了:“作什麼貢獻?”
駱維沒回答,只是斜眼掃了一眼我的愛車,笑道:“幾十公里呢,能堅持下來嗎?”
我後背一涼,勉強擠出個笑:“大概……行吧。不行我就在路上找地兒歇著,等你們返程。”
駱維衝我豎了豎大拇指,然後一個加速跑前面跟周慕辰並駕齊驅去了。
事實證明,跟一幫子男人出來自助遊基本等同於自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