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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4/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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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鼎疏……

臺灣女散文家羅蘭曾寫道:“我國藝術受道家影響,詩所以成為中國知識分子的精神寄託與解救。我把這種寄託與解救稱為‘防瘋術’。我國知識分子不容易得精神病,也很少自殺。主要是因為他們一方面採取了儒家‘全力以赴’的入世精神,一方面把握了道家‘抬頭看天外,退出牛角尖’的超然與豁達。”

確實,中國古代的詩歌道家意味的極多,如果沒有道家意味,那詩味恐怕就要遜色一多半。其實不單是詩歌,我們上述說的種種狂態,都是道家思想的體現。中國歷史上,黑暗苦悶如悶罐頭一般的時代實在不少,這時讀一下道家經典中鞭撻世事的文字,實在能大大地吐出心中的一股惡氣,讓人好不痛快!

十一、取捨自如的智慧--舍小就大(1)

“取法其中,僅得其下”,一輩子只練江南七怪的武功,終歸擠不進一流高手的行列。人生也是如此,如果把時間和精力都消耗在瑣事上,那他的人生效率就太低下了。白居易曾寫有《讀莊子》一詩:“莊生齊物同歸一,我道同中有不同。遂性逍遙雖一致,鸞凰終校勝蛇蟲。”他說莊子雖然講“齊物論”,按說是萬物一也,無甚分別,但莊子自己說的就不一致,在莊子的故事裡鸞凰之類的東西還是要比蛇蟲等高貴得多。是的,比如在“惠子相梁”的故事中,莊子就自命為鵷鶵(鳳凰鳥),什麼“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高傲得比妙玉還妙玉。又笑話惠施像夜貓子,抓只死老鼠,就當寶貝。其實按莊子齊物而觀的說法,鵷鶵和夜貓子還不是一樣?

確實如此,遍觀道家的經典,在“齊物而觀”的同時,也透露出“小大之辯”的觀念。這看起來似乎有些矛盾,其實卻並不矛盾。舉個例子來說,《倚天屠龍記》中寫張三丰教張無忌太極劍法,教完後,並不是問他記住多少,而是問他忘了多少,忘得越多反而越好。當張無忌滿臉喜色,叫道:“這我可全忘了,忘得乾乾淨淨的了。”張三丰卻誇獎他忘得真快,可以向敵人出手了。教他卻知道他已經忘掉,這在尋常人看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看來精微奧妙的至理確實非一般人能輕易了悟。道家也是這樣,講“齊物而觀”是“無為”,就好比是讓你忘招,而“小大之辯”卻是“有為”(和敵人動手時,威力還是蠻大的)。所謂無為而無不為,道家講究無為之為,正好似無招之招,威力遠勝有招。

所以本篇中就來看一下道家中關於“小”、“大”之說的論述,《莊子·逍遙遊》一篇中曾說: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意思說:小見識趕不上大見識,小年壽趕不上大年壽。怎麼知道是這樣的呢?朝生暮死的菌類不會懂得月圓月缺的變化,夏生秋死的寒蟬,不會懂得一年四季的更替,這些,只能算是小年壽。楚國的南邊有一種大烏龜叫做冥靈,以五百年作為春季,五百年作為秋季;遠古的時候有一種大椿樹,更是以八千年為春,八千年為秋,這些,可算是大年壽。彭祖活上個八百歲,就成為長壽“明星”,這不是很可悲嗎?

莊子的心胸是非常博大的,博大到一般人很難理解到他的心境,所以他曾說過:“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一般人常覺得道家非常消極,但真正理解了道家真義的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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