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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廟。我點亮案上的香燭,對著河神娘娘道了聲得罪,喘口氣擦把汗,轉過身,心頭咯噔一下,忍不住尖叫。
牆邊的地上還躺了個人,是個男人,身上有血跡,不知道是死是活,也許已經死了。我頭皮發麻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以前看小說電視的時候,人家荒野裡找宿頭,都是氣定神閒談笑風生,說不準還能遇上什麼大俠或是遇上美人之類的豔遇版本,那時節我曾十分心嚮往之,如今事到臨頭才知道,根本就是驚悚鬼故事。
不知道站了多久,外面嘩啦啦下起雨來,風颳進廟來冷颼颼,我努力眨眨眼睛,將木掉的腦袋活轉過來,思考要不要把那具屍體拖出去。畢竟要我和一具屍體呆一夜不可能,不過要我去碰那屍體更不可能!
案上的燭火忽明忽暗,我也恐懼到了頂點,那屍體卻忽然動了……我哆嗦幾下嘴唇,很想大哭:“詐屍了!!!!”
可是我不能,也喊不出聲音,那屍體努力想爬起來,肩上的頭髮跟著滑動,我忽然起了很奇異的念頭。
也許,這是個活人……這念頭起了以後,我的手腳立刻能動了,在這麼陰森恐怖四下無人的荒地裡碰到一個活人,就算是個受傷的活人,也能驅趕我的恐懼。
我蜻蜓點水地碰了碰他,果然身子是暖的,我激動地扶起他,凌亂的烏髮下,瓊鼻花顏,雪玉肌膚,嘴角掛著殷紅的血絲。
燈下,他半睜著妖嬈的雙眼努力想看清我。
春光乍瀉
我拿巾帕小心拭乾淨他嘴角的血,擰開水袋餵給他,他抗拒了下,順從地嚥了。
我的心情陡然好起來;只要他還能喝水,就能活下來。趕忙去關上廟門擋風,廟裡沒什麼物件;就拿包袱給他枕著。
秦江月渾身是傷,胸前的血染紅了一片衣襟;臉白得沒有血色;只奮力地睜著警惕的眸子看我;他當然不認得現在的我。
我理了理他凌亂的頭髮;秦江月狠狠瞪了我一眼;似是警告我不要靠近他;眉眼間卻仍是撩人的緊;只沒有力氣說話;怕是很久沒有進食了。
他身上的傷,好象沒有處理過。我膽怯地看看秦小公雞,鬥爭良久,終於拿壺裡的水慢慢浸溼他胸前和血粘在一塊的衣襟,他疼得微微皺起眉,目光凌厲地盯住我。
手一抖,還是撕開了他的衣襟,我知道一個女人撕了人家未出閣男子的衣服意味著啥,可是他的傷不能不清理……
秦江月抖著唇卻說不出話來,眼神淒厲得像刀子,如果他能動彈,我已經被戳成馬蜂窩了。儘管拿眼刀子捅吧,本小姐皮厚耐看,反正現在你是案板上的肉,只有任我擺佈的份兒。關於秦大美人,本小姐還是十分願意負責到底的。嘿嘿,被這麼醜的鄉下農婦佔了便宜;秦江月一定氣得七竅生煙;正好報了那時打我耳光的仇。
最大的那個傷口很深,在腰腹間,已經嚴重化膿,血肉模糊一片,我心寒地把巾帕溼了水給他清洗,秦江月覺察我的意圖並不是要辱他,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下來。
因為我身上的傷還沒好,臨走時大寶塞了很多傷藥給我,如今果真有了用場。我把包袱裡幾件乾淨衣服拿出來,尋了一件布料柔軟的,撕碎了給他包紮傷口。他身上這麼多傷處 ,很可能是被人圍攻時所致,全身衣服都被血汙了,在我逐一清洗的時候,秦江月痛昏過去幾次,每回醒轉過來都警惕地緊繃了身子,自他跳入江中,不知受了多少苦。
水壺裡的水用完了,我又去外面接雨水,等秦江月身上所有的傷處包紮完,我也累了一頭汗,抹把臉,忽然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我撕得一片一片,身體幾乎光裸了……
秦江月的眼神寒冷逼人,憎恨地盯著我。我努力不去瞄眼前這一片春光乍瀉,只乾乾咽口唾沫:“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他本來極度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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