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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帝讓他起來,放下奏摺之後,才說道,「昨日宮裡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晏漸說:「是。」
晏文帝的雙目深沉,透著些銳禮,「你覺得會是誰殺了範凱?」
「兒臣愚鈍,猜不出來是誰。」晏漸說,「不過,大理寺和刑部已經開始查案了,想必他們很快就能查出真兇是誰。」
晏文帝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屑,隨後他又說,「老三,如果朕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你來處理,如何?」
晏漸毫不猶豫的拒絕,「術業有專攻,兒臣不善於查案,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可晏文帝的意思卻不是讓他去查案,而是打算在大理寺和刑部查出真兇是誰之後,讓晏漸去宣佈結果,順便把真兇給捉起來。
換句話來說,晏文帝這是打算讓晏漸去當這個惡人。
可晏漸從來都不是一個提線木偶,聰明如他,一下就聽出晏文帝話裡的意思,所以,他沒答應。
晏文帝的語氣帶有怒意,「老三,聽說工部上下現在都更聽從你的安排,唯你馬首是瞻,而工部尚書卻空閒的彷彿是個擺設……呵呵,老三啊老三,你本事可真夠大的。」
晏漸不卑不亢,「分內之事,盡力而為,兒臣問心無愧。」
晏文帝的臉色稍緩,「話雖如此,只是,朝廷養著一個工部尚書,也不能讓他是個擺設,往後你就收斂些鋒芒,讓他也出出風頭。」
晏漸沉默了一下,才說:「是。」
然後他又說,「父皇,老五這兩年一直無所事事的,是不是該給他找點事情做,或者……該讓老五去他的封地歷練了。」
晏文帝顯然不想說這件事,敷衍的說:「封地的事情,朕還在考慮,以後再說吧。」
晏漸只能沉默。
晏文帝隨手拿了一個摺子,讓旁邊的太監拿去給晏漸,又說:「此事交給你來辦,半個月之內搞定。」
晏漸看了一眼摺子的內容,正色道,「兒臣遵旨。」
而此時,一個宮女急匆匆的離開宣政殿之後,又面色鎮定的與巡邏的禁軍擦肩而過,然後一路走到了聶皇后所在的鳳鳴宮。
聶皇后聽完了宮女說的話之後,因為熬夜而變得憔悴的臉色,現在更加難看了,她讓宮女下去領賞之後,才冷嘲的一笑,說:「皇帝越來越煳塗了,最小的嘯王都已經十九了,早就該給他們賜封地,讓他們去管理自己的封地了,而不是把人留在皇城,時間長了,這才是真正的養虎為患!尤其是老二齊王!」
嬤嬤在一邊憂心忡忡的說,「……聽說賢王最近都開始打聽玉石這一類的生意經了,賢王都無所事事這麼幾年了,陛下怎麼還跟睜眼瞎似的,除了廣淮王,其他的王爺怎麼都不給他們賜封地呢?若是……若是早點賜了封地,又怎麼會有昨天那事?」
一說起昨天的事情,聶皇后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範凱的死和太子沒有半點關係,可範凱偏偏就是死在了東宮的後門附近,而且在這之前,太子又偏偏將範凱除去了御前侍衛一職,而且最重要的是,範凱昨天進宮,就是想去東宮找太子求情。
這些巧合加在一起,就算範凱的死不是太子所為,可是,也仍然會有人、不由自主的、將懷疑的目光鎖定太子。
太子這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聶皇后差點就要為這事給氣死了。
聶皇后的目光盯著掛在牆上的震天弓,咬牙切齒的說話,「皇帝他生性多疑,一直拖著不賜封地,無非就是擔心有人在封地,翅膀硬了,會起兵造反……呵呵,真是可笑的很,提防誰不好,偏偏提防懷疑自己的親兒子,依本宮看,他這多疑的性子,遲早會釀成大禍。」
嬤嬤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