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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不是女孩子用來罵人的說話呀。”
“她本來就不是女孩子。”
“可知我哪裡找她來的?”
“哪裡?”
“因受閣。”
“什麼閣?”
“因受。”
“因果的因,消受的受?”
“正是。”
“恩愛無心,這就難怪了。”
“她是因受閣中最美的一個。”
“你是說外表?”
“去那種地方的人,最看重的也只是外表。”
“所以她只懂得修飾自己的外表,只需要修飾自己的外表,所以因受閣並沒有改錯名,你也沒有找錯人。”
“她這樣罵人可是在我意外。”金獅道。
沈勝衣淡笑。
“我也看錯了沈大俠的為人。”
沈勝衣這次卻連笑也懶得笑了,他的一雙手,一張嘴,都很忙,很忙。
金獅也沒有多說,靜靜地陪笑坐在一旁。
馬快車快。
沈勝衣第三杯酒才斟上,馬車已出了應天府北城。
過北城不遠,道路的兩旁都是樹木。
風吹過樹梢,落葉漫天片片,遍地片片。
車馬過處,亦激起了遍地片片落葉,漫天片片落葉。
葉落舞飛,舞入了車廂。
沈勝衣突然放下了右手的筷子,抓住了飛舞進車廂的一片落葉。
“秋已深了。”沈勝衣一聲輕嘆,忽又鬆開手。
落葉飛出了他的右手,飛入了風中。
“酒菜可還合意?”金獅這才開口問道。
“合意。”
“這我就放心了。”
“寶馬香車,醇酒佳餚,你給我準備了這許多享受,就只是為了要聽我說一聲合意。”
“當然不是。”
“車馬何去?”
“相思深處!”
“往見何人?”
“相思夫人!”
“相思深處,相思夫人,好動人的地方,好動人的名字。”
“人更動人。”
沈勝衣道:“哪裡才是相思深處,誰是相思夫人?”
“去到自知,見到自知。”
“我非去不可?非見不可?”
“你可以不去,可以不見,但你一定會去,一定會見。”
“哦?”
金獅道:“到了相思深處,除了相思夫人,你還可以見到兩個人,你希望見到的兩個人。”
“哦?”
“一個你所恨!一個你所愛!”
“我所恨……”
“西園費無忌豈非你所恨之人?”
“費無忌!”沈勝衣眼中寒芒暴閃。
“他逃出天女祠的時候,正好遇上我,一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他,二來我想沈大俠也許亦要問他幾句話,也就不客氣,將他留下了。”
“我的確要問他幾句話,就怕他不肯說。”
“這個沈大俠大可放心,只要人還在我的手上,我要問的,沈大俠要問我的,我一定有辦法要他說出來。”
“哦?”
“只有一種人才能令我束手無策。”
“哪種人?”
“死人!”金獅一笑。
這一笑之中彷彿藏著無盡的殘忍、冷酷!
“費無忌不是死人。”
“所以我請沈大俠放心。”
“還有我所愛……”
“沈大俠這幾天我知道——正在找尋一個人。”
“嗯。”
“找還知道,沈大俠在找尋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