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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駱騅卻也沒能在這座府裡住上多久,不過一年後,南海有小國來犯,十五歲的駱騅便領命率軍出了京,一去便是三年。
這所王府幾年來一直處於空蕩的狀態,主人出京戍邊,又無女眷,偌大府邸竟只有下人居住。不過無論如何也是親王府邸,內務府不敢怠慢,日常的份例自是一絲不差。
駱騅雖說生了張精緻的公子面容,可多年戍邊,對這些細枝末節並不講究,可待到小心翼翼地扶了步懷珺下車,見其有些好奇地抬眼四處望去,駱騅卻也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
好在步懷珺也只是隨意看了兩眼,便忽然想起了一事,轉頭對駱騅道:「殿下,不知可否遣人去我宅子說一聲,因著今日入宮突然,宅子裡下人們都頗為驚惶,若到了傍晚還沒訊息,只怕會慌了手腳。」駱騅聞言欣然點頭,隨手召了個機靈的小廝,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去了。
待到進了前院待客的小軒,兩人方在那紅木靠背椅上坐了,還未待說話,只見那墨綠的門簾一掀,王府老管家面帶十分喜色,手中捧著茶盤進來。
「何管事,怎麼是你親自送茶來?」駱騅一怔,隨即對步懷珺道:「這是我王府中的總管,我這府裡上上下下都是他在打理。」
「那些小廝毛手毛腳,萬一伺候得不好,豈不是咱們府裡失禮。」那老管事並不敢抬頭直視步懷珺,只點頭哈腰地笑道:「這茶是年前皇上賜下的雪嶺寒梅,點心也是之前殿下出門帶回來的,二位慢用、慢用。」
見那老管事喜滋滋地退出門去,駱騅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隨即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步懷珺,親自倒了杯茶送到手邊,低聲道:「抱歉了步姑娘,因著我的身份,讓你陷入如此境地。」
步懷珺聞言,一直微微垂著的纖長睫毛輕輕一顫,隨即抬頭看向駱騅。
☆、第二十一章
翊王府平日待客的寧遠軒在府中算不上有人氣兒的所在,因著主子駱騅雖然不算冷灶王爺,剛從南海回來時也很有一群朝臣來逢迎過,結果卻無一不遭了駱騅的冷臉,灰頭土臉地走了。
這一日的寧遠軒院子裡少見地侍立著十來個小廝,都穿得乾乾淨淨,垂首立在屋子外的迴廊下。雖說沒人交頭接耳,卻也一個個都豎著耳朵,偷偷地聽著屋裡的動靜,可聽了半晌卻都一無所獲。
「……步姑娘若是對我無意,盡可對我直說,我便進宮回了父皇母后,只說我尚無成婚的打算便罷了。」駱騅清朗的嗓音在屋子裡靜靜地響起,語氣中十足的溫柔,步懷珺只垂著頭默默聽著,不搖頭也不點頭,整個人像是一座玉雕的少女像。
駱騅勉強按捺了胸中翻滾,又思索了半晌,慎之重之道:「若是步姑娘也有心意,我駱騅或許算不得多麼值得託付的人,卻也足以保證,我這一生,有一人相伴足矣。」
一直靜靜坐著的步懷珺聞言,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直到看見駱騅面上認真的神色,情不自禁地問道:「這種事情又如何說得準?你身為皇子,自然有禮部內務府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皇上和皇后又怎麼會同意?」
「我打小也不聽父皇的話,當初去南海,也是我執意要去,父皇拗不過我,只能鬆口讓我領兵,好在最後沒出什麼紕漏。」駱騅笑道,見步懷珺的神色有些怔怔地,隨即放柔了聲音道:「至於禮部內務府還是御史臺,更是管不到我頭上,那些老頭子若是拿祖宗規矩壓我,我定然要在朝堂上跟他們好好爭辯的。」
說了這一席話,駱騅彷彿還不解氣似的,頗為輕蔑地哼了一聲:「上次那些御史竟敢在奏章上信口開河,上朝時被我狠狠諷刺了一番。若是以後還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詞,本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步懷珺聞言險些笑出聲來,堂堂一位帶兵的親王,竟然愛好是在朝堂上和御史吵架,這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