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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懷珺福了福身,儘量讓自己的嘴角挑得高一些:「老太太,我是因著這園子處處精妙,三步一景,早已是看得呆了。」
一個打扮端莊的貴婦見步懷珺衣著素淨,可容貌端麗舉止有度,鄭老夫人待她又頗親厚,於是有幾分好奇地問:「太夫人,這姑娘我倒是頭一回見,敢問可也是侯府的姑娘?」
鄭老夫人輕輕拍了拍步懷珺的手,笑道:「這是故禮部侍郎步大人家的姑娘,她母家與我有些淵源,平日裡我也少不得看顧著些。這孩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怕她悶出病來,趁著今兒賞花,就讓她也來園子裡瞧瞧。」
「竟然還有這樣的緣故。」
一旁的幾個貴婦聽了鄭老夫人的話,又見步懷珺亭亭玉立,於是紛紛上來打量,而鄭老夫人正有心讓步懷珺及笄前多走動一些人家,於是揚聲贊道:「珺丫頭可比我府裡那幾個丫頭強得多了,不僅詩書上頭通熟,琴藝也是出了名的。」
步懷珺看著四周聞聲而至的貴婦們,內心崩潰地閉了閉眼。
隨著一聲駭人的慘叫,駱騅將面前的賊寇頭領一劍捅了個對穿,隨即毫不留情地拔出劍,鮮血「噗」地濺滿了他身上的銀甲。
「殿下,」駱騅身旁的一個蓄鬚的中年副將指著地上跪著的一群人道:「這群賊寇平日定然也曾燒殺搶掠,為禍鄉裡,不如讓卑職一併都處理了?」
駱騅看著那稀稀拉拉的十幾個不住磕頭求饒的漢子,回頭冷冷道:「都押回京城。」
「殿下?」那副將似乎還要說什麼,可駱騅已轉身便走,一旁的修棋倒是笑嘻嘻走上前來:「魏大人,殿下平日就是這樣的性子,殺俘說起來也不好聽,不如押回去給大理寺那些大人們找些事情,回去面聖時也好交代。」
那副將蹙著眉,見軍士們已經將地上的人一個個捆起來押到一邊,而遠處駱騅已經翻身上馬,只得無奈點頭。
廣平侯府的賞花會申末時方才散了,回到步宅的步懷珺進了正房,便對迎上來的白檀和紫茉道:「我今兒倦了,只想換了衣裳早些歇著,晚飯便不用擺了。」
白檀和紫茉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步懷珺身後的萱草柔聲勸道:「小姐不如少用些粥?晌午在侯府也沒用多少飯菜……」
「小姐這是怎麼了?」孫媽媽剛進正房,便見幾個丫頭面面相覷,而一向寬和的步懷珺則是少見地冷著一張臉,不由得上來打圓場笑道:「可是這幾個丫頭毛手毛腳,伺候得不順心?」
步懷珺長長地吐了口氣,心頭的鬱氣終於是消散了些,抬頭看看幾個不知所措的丫頭,不覺也有些抱歉,於是溫言道:「今日在侯府花園盤桓了許久,許是在日頭底下站得乏了,罷了,白檀,替我去廚房看看,若是有牛乳蒸的點心,拿一碟子來罷。」
待步懷珺終於歇下,幾個丫頭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去,今日留在步宅守屋子的白檀和紫茉忙問出了什麼事,落槿也是一臉的不解:「小姐自打早上出門便看著有些煩心,之前在侯府那些小姐們彈琴消遣,可小姐卻推脫了……分明之前日日在家裡習琴藝的……」
三個丫頭在前面小聲地嘰嘰喳喳,默不作聲跟在後面的萱草回頭向屋子望了望,面上掛了深深的擔憂。
深夜。
北城德勝門大街上一座極為奢華的府邸仍然燈火通明,外書房門口足足用了十幾個人把守。
「你說什麼?!那些賊寇也被押送回京了?」
聽著那疾言厲色的話語,單膝跪在書房長案前的魏鴻頭垂得更低了:「卑職無能,未能快些處理了那些賊寇。可翊王殿下執意如此,卑職也不敢違抗。」
那長案後坐著的人身著紫色錦袍,原本看著端正和善的一張臉如今烏雲密佈。思索了一會兒,那人對魏鴻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