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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穿好衣服後,又繞到周渡床邊,替他掖了掖被角,這才輕手輕腳地收拾起昨晚的菜碟酒杯出了房門。
屋外的雨停了,天又有了放晴的趨勢,沈溪難得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討厭天黑,討厭下雨,討厭打雷,但他喜歡所有黑暗過後的光明。
今日的拜壽宴雖然人不多,但客人都是貴客,耽誤不得,趙榮一早就去了廚房想和沈溪再對對菜式,到了廚房後發現沈溪還未起,又不得不從廚房出來,來到他們歇息的院子,來喚醒沈溪。
他剛走到月門門口,就看見沈溪從周渡的房間裡走出來,頭上的髮絲還有些凌亂,一看就還未梳洗。
趙榮頓了頓,怕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又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想到沈溪昨日還說周渡是他遠方叔叔的情形,臉上的神色出現了些許微妙。
「趙管家,你怎麼在這兒。」沈溪在天井裡洗漱好,又端著昨晚的菜碟酒杯朝廚房而去,在月門碰見趙榮,出聲問道。
趙榮趕緊回神,正經道:「來找你對對今日的菜。」
「好,」沈溪看了眼趙榮,雖然覺得趙府對這次的壽宴過分重視了些,但到底還是沒多問,邊走邊與趙榮商議今日的菜式。
周渡醒來時,屋外已天光大亮,就連豆包都醒了,從床尾跳到了床頭,背對著周渡看著明亮的窗戶,尾巴時不時動一下。
周渡從床上撐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估摸著時辰不早了,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起來穿衣,意外發現昨晚睡得還不錯。
他很少有在雷雨天裡睡著,有時候夏季雷雨一下下半月,他便半月不能入眠。
不能入睡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脾氣就不好,整個就一惡性迴圈。
周渡想起了一點過去的事,臉色微微白了一分,穿好衣服,領著豆包出了門。
被暴雨摧殘過的大地自有日光來安撫。
身心都陷在黑暗中的周渡沒有安撫他的日光,但他依然嚮往渴望光明。
周渡伸出手接過一縷陽光,帶著幾分貪念。
旋即又收回了手,眼底沁起一片寒冰,可惜再灼熱的日光,也永遠不會照在他身上。
他的身,他的心,乃至他的骨,他的血,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骯髒不堪的。
就連,他的世界都容不下他,最後將他拋棄在這裡。
「周渡,你一直站在房門口做什麼?」
耳旁響起熟悉的聲音,周渡回神,看向正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的沈溪,冷淡地回:「沒做什麼。」
沈溪道:「沒做什麼就趕緊擦擦你的口水,準備吃飯了。」
周渡趕緊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發現並沒有口水,疑惑地看著沈溪。
沈溪笑了笑,笑容似陽光般明媚:「騙你的,你太能睡了,現在都午時了你才起,這要是放桃源村叫村裡的伯伯嬸子們知道,準罵你是個懶貨。」
周渡沒有回他的話,問道:「你忙完了?」
「早忙完了。」沈溪邁腳踏進周渡的房門,順便就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拖了進去。
周渡跟著走進房,問他:「怎麼不在外面吃。」
沈溪一碟菜一碟菜地擺上桌,遞了筷子與他:「還不是你這個懶蟲遲遲不起來,我們在趙府的事已經辦完了,等著結錢走就行了,我給你留了幾道好菜,左等右等等不到你來廚房,只能先給你提過來了。」
周渡接過筷子,點點頭,正待去夾菜,沈溪卻又攔住他:「你對羊肉不過敏吧。」
周渡微怔:「不過敏,什麼都能吃。」
沈溪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給你留的都是羊肉呢,你獵的羊,怎麼也得你吃上兩口才行。」
周渡嘗了一口,沒有嘗到一點羊羶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