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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抓住李魚的手都在顫抖,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事,我看到光就不害怕了。」
「回家,回家就明亮了。」李魚牽著沈溪,舉著火把為他照光。
直至回到燈火通明的沈家小院,沈溪身上的血液才逐漸有了溫度。
沈暮站在門口,臉色沉了又沉,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兇狠的話來,只教育了一句:「天黑了,不要亂跑。」
沈溪自知理虧,乖乖認錯:「知道了,小舅。」
今晚,因著沈暮的低沉,沈家這頓晚飯吃得格外沉默。沈溪和李魚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沈溪想問,又怕他闖了禍,惹沈暮不快。
最後還是收拾飯桌的時候,沈暮自己說出了緣由:「隔壁杏花村的張老不行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小溪,明日你過去一趟,與他們家人商議商議這喪宴該怎麼操持。」
沈溪與李魚兩人都愣住了,喃喃道:「怎麼就不行了。」
「油盡燈枯了,我也……」沈暮頓了頓,悲痛道:「我也無能為力。」
「知道了。」沈溪垂下眸,心中也鬱鬱起來,當年他與小舅初到此地,多虧了張老擔保,他們才能落戶到桃源村,轉眼經年,終有一別。
出了這事,沈溪都沒想起來他落在山上的食盒。
周渡也是在沈溪頭也不回地跑下山後,才發現他的食盒沒有帶走,無奈地搖了搖頭。
翌日,周渡迎著晨露就起來了,就著食盒裡還剩的一點拔絲紅薯和水煮豆腐充當早飯,就背著弓箭去山林裡轉悠去了。
昨天沈溪說的話不錯,他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世界,並決定在此定居,他就得著手為自己打算起來,總不能一直在這山林間做個野人。
既然這野物可以以物易物,他不妨從這方面開始著手。
只是前兩天隨機就能遇到的野物,今天就像是全部未卜先知一樣,都藏了起來,周渡在山林裡轉悠了半天,連條蛇都沒有遇上。
這山林又寬又廣,周渡以防迷路,一路都用摺疊刀在路過的樹木上刻下指路的標識。
不知在山林裡走了多久,剛開始還能透過樹木縫隙能見到太陽,越往裡走,就連太陽也看不見了,全被遮天蔽日的樹木給擋了個嚴實。本來還覺得有些熱的周渡,一進來不覺間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即便這樣,他也還覺得背脊發寒。
腳下的落葉鋪得層層疊疊,踩上去就像是踩在雲朵上般綿軟,落不到實處,總給人一種心慌的感覺。
樹葉下不時爬過一些周渡不認識的蟲類,跟隨著它們爬過的痕跡,周渡的目光落在一顆堪比人壯的大樹上,那樹上的蠕動的蟲類更是密密麻麻,惹人頭皮發麻。
「咕咕、咕咕、咕咕。」
周渡用樹枝撥開厚實的樹葉,撿了兩塊石頭往山林裡扔去,意在打草驚蛇,誰知驚動了在草叢裡絮窩的野雞一家,它們也沒想到把家安早如此遠的地方也有人類造訪,撲騰著翅膀,尖尖的嘴裡發著救命逃跑一類的驚叫聲,意圖從周渡的眼皮子地下飛走。
它們快,周渡更快,拉滿張力的弓弦上,同時蓄著三支箭,周渡側耳傾聽會,預判出它們落地的位置,待它們落地之時,弓弦上蓄力的三支箭齊發,鋒利的箭頭從厚實的草葉中穿過,打落了一片草葉,目標準確地射向準備逃跑的野雞一家。
兩隻箭從野雞的腹部穿過,當場死亡,另外一隻射中了翅膀,正準備拖著周渡的箭矢逃跑,奈何箭矢釘死在了地下,使它動彈不得。
周渡不慌不忙地撥開被箭矢劃破的草叢,將三隻野雞收了,一隻傷了翅膀還在撲騰的大紅綠野雞,被他用韌性較好的長野草綁著翅膀。收起箭矢,又在附近翻了翻,翻到剛才的野雞窩,裡面還躺著五個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