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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正道點點頭,看著裴一一說著:“走吧,去吃飯,難得有人請客,我們趁機打打牙祭。”
“可是……”裴一一猶豫著。
“怎麼了?”裴正道警覺到裴一一的遲疑不決。
“我在想大哥會不會等我們吃飯?我不想丟下大哥一個人,他如果比我們先回家,他會把飯菜煮好等我們的。”
“這事好辦,我們先打電話給正儒,說不定他要值班,根本就沒空回家,這樣好不好?”
裴一一立刻點頭,露出了笑容。
結果正如裴正道所料,裴正儒正好要值夜班,裴一一毫無後顧之憂的跟著裴正道到月光西餐廳吃飯。
上班兩個星期,裴一一還是頭一次到月光西餐廳吃飯。聽說這裡索費不貲,不是一般上班族吃得起的。
裴一一甫入門,目不暇給的張望著四周,天花板已經裝了數千盞小燈泡,可是四處仍是昏黑,裴一一十分奇怪小燈泡的光都跑哪裡去了。小燈泡偶爾還時閃時減,所以這裡應該叫“星光”,怎會叫“月光”?裴一一頗感納悶。
裴正道讓裴一一坐在內側座位,他故意安排她坐在楚皓雲對面,不想讓裴一一對著謝俞峰。
服務人員安排他們坐在靠窗邊的位置。裴一一看著窗外天色漸漸變暗,萬家燈火與天花板的星空有呼應的效果。
“一一你要吃什麼?”謝俞峰熱切地招呼著裴一一。
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她立刻收回停駐在窗外的眼神,回過頭看著謝俞峰。吃什麼?裴一一看著裴正道。
“鱔魚和沙朗七分各一客。”裴正道簡單的回答。
服務人員登記著選單,熱切地遞上擦手的熱毛巾後,才轉身離去。他們良好的服務,想必也是收費昂貴的理由之一吧。
裴正道與謝俞峰一來一往的展開了撫養權之爭,裴一一看他們專注討論的神情,發現自己幫不了任何事,惟一能做的大概是“安靜”,於是把眼光又轉向了窗外。
她很好奇為什麼街上有這麼多穿梭不停的車子,臺北的夜生活一向是愈晚愈熱鬧,在外面遊蕩的人也愈來愈多,為什麼不想回家呢?她始終想不透這點。
楚皓雲也看著窗外。他忽然厭惡起自己為什麼要來吃這頓飯,撫養權的案子與他無關,所以他不便開口,他何必來湊熱鬧!不!答案就是在“湊熱鬧”這三個字上面。他需要熱鬧來趕走心中的孤寂,否則漫漫黑夜只會讓他更加胡思亂想,思念他原本該遺忘的人,想起已和他不相干的人。說穿了,他只想待在有人的地方,讓自己覺得不孤單。
服務生送上玉米濃湯及麵包後便離去了。
裴一一聞到麵包香,才發現自己肚子餓了,什麼杞人憂天的事,早就拋諸腦後了。裴正道拿起胡椒瓶在玉米濃湯中灑了一些,裴一一拿起胡椒瓶搖了搖,可是卻沒有掉下半顆胡椒粒。她皺著眉又搖了搖,為什麼沒有黑胡椒掉下來?裴一一不信邪,又使勁一搖,事情卻令人措手不及的發生了。
胡椒瓶前端的金屬蓋子掉進了湯碗裡,更糟糕的是裡頭半瓶的胡椒粉也全部變成玉米濃湯的料了。
謝俞峰見狀,無法遏止的笑了出來。
楚皓雲則默然地看著裴一一。
裴正道彷彿料到事情會如此,把裴一一的湯碗和自己的湯碗對調,然後拿起湯影撈起碗中的金屬蓋子及多餘的黑胡椒粒,將金屬蓋子用紙巾擦了擦,放回胡椒瓶上。然後拿起麵包塗上奶油,遞給裴一一。
“撕小小塊的吃,不要噎到了。”裴正道溫柔地說。
裴一一立刻點頭回答:“好!”
楚皓雲忽然感覺裴正道對裴一一的寵愛超乎了一般的兄妹之情,連男女之情都比不上這感覺,沒有責備、沒有諷刺,全是無盡的包容與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