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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都沒來得及! 內史一面悲啼、一面宣讀陛下遺詔:“……昔太祖扶危抑傾,啟開王業。朕勉承大位,與諸王公將帥協力一心,靖平東夏。然妖氛蕩定卻民勞未康,每一念此,如臨冰谷……天下事重,萬機不易,王公及庶僚宜當共同輔導太子,使上不負太祖,下無失為臣,朕雖瞑目九泉而無所復恨……” 太子聞聽父皇遺詔,一時五內痛絕迸裂,遺詔未畢,一口鮮血噴出,當即便昏厥了過去。 太子稍緩過氣來,在眾位內史和輔官的引領下,迷迷朦朦地依例入宮嗣皇帝位,號宣帝。尊諡父皇為武皇帝,廟號高祖。奉嫡母阿史那皇后為皇太后,生母李氏為帝太后。冊太子妃楊麗華為皇后,長子宇文闡為太子。 宣帝如此勉強支撐著理完大喪,又料理了幾樣緊急軍國要務之後,再一次突然暈倒在御書房,一病數日未起。 宣帝因遇毒後元氣乍復,怎禁得這等意外驚痛?此時舊傷新痛驟發,腸腹和喉嚨每日裡疼痛如割,御醫們日夜湯藥針砭,方才終得舒緩。 待神智稍稍清醒一些,案頭早已積壓下了小山一般大堆大堆的軍國事務等待梳理了。宣帝望著面前山也似的卷宗疏折,方才真正體味到父皇在位時,每日竟是怎樣地繁累操勞的!一時又悲悼了一番,勉強打起精神開始署理朝政萬機。 殯靈逾月,葬高祖靈柩于山陵後,轉眼便到了冬日。此時,忽聞汾州急報,北方遊牧部落稽胡的大將劉受邏千在西河之地率眾起反。宇文孝伯提議令越王為行軍元帥,宇文神舉為行軍副帥進軍西河,平定叛亂。 稽胡聞聽周軍大軍捲來,急忙向突厥求援,突厥派騎兵往赴援救時,被宇文神舉偵悉,在突厥騎兵必經之途設下絆馬索、陷阱陣和蒺蘺陣,掩擊突厥騎兵。突厥不備,驟然陷陣後,一時人仰馬翻,不戰自敗。稽胡聞聽援兵大敗,自動乞降歸順。 西河乍平,幽州人盧昌又突然舉旗召兵,並引領一支突厥援兵趕往范陽城,企圖與范陽王會師後合兵南下。 宇文孝伯有心令神舉再建武勳,奏請宣帝再次令宇文神舉前往征討。宇文神舉自然知悉堂兄的深意,不敢有負期冀,日夜兼程地一路北進直搗范陽,以奇計誘敵深入後,再次一鼓攻陷敵城,並生擒敵首而告捷。 連著幾番內外變亂平定後,朝廷江山總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這時,宣帝記起了他的復仇計劃——多年為黨爭所苦的宣帝,早就發誓要盡皆清除朝廷黨爭,要使當朝為臣者不再為內難而耗神,從此專心一意忠效朝廷。 清除黨爭,首先要剔除的就是齊王和王軌二人! 眼下,自己初登大寶、根基未穩,剔除二人,殺一儆百,使今後朝中無人敢再生爭端。而且斷此二患兵後,令輔臣協太子署理朝政,自己也可以向父皇那樣,放心離國,親率六軍南下北上,完成父皇未竟的帝王大業了。 多少年來,在宣帝的心目中,齊王和王軌二人就像一對匍伏於叢林中陰狠的老獅子,他們的利爪隨時都會撕碎他孱弱的身心。 齊王和王軌不除,他即使是在重重侍衛和壁壘森嚴的皇宮大內,也無法睡得踏實。至今未得真相的遇毒之謎,也是一樣始終糾葛於他內心深處的症痼。 當初,太子妃母女在自己床前低聲議說何人下毒時,獨孤氏懷疑是齊王指使,毒死太子,以達到他們扳倒敵黨靠山的目的。太子妃當時曾問獨孤氏:“母親,他們乾脆除掉我不是更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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