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澤宇已經修剪整齊,染回黑色頭髮。
“報告教官,我叫喬澤宇,剛剛來學校報到。”喬澤宇沒有生氣,反倒笑得很平易近人,話語帶著濃重的陝西腔。
教官抬眼看他,“陝西人?”
“那是。”喬澤宇爽快地回答。
紀禾將他們的對話全都聽進耳朵,一聲不吭地低下頭。身邊,同學們正針對這個遲來的同伴討論熱烈。
什麼叫投其所好,紀禾算是領教了。
軍訓第一天,教官開口做自我介紹的同時,大家就聽出他是哪裡人了——陝西人。他說的普通話裡帶著濃重的陝西鄉音,平時便被同學們饒舌地學來學去,好不快活。教官平時嚇唬嚇唬大家,卻也沒真生氣過。以前休息的時候教官曾經拽著根狗尾巴草到處問了一圈,可惜這個方陣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是來自陝西的,這讓教官頗為失望。
而現在——
“二不愣子。”教官斜了喬澤宇一眼,態度雖然惡劣,可語氣緩和不少,他將帽子丟給喬澤宇,回身吹了一聲哨子,“集合!”
怨聲載道,新生們拖著腿從草地上慢吞吞爬起來。
紀禾壓低帽簷,也跟著站起來。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有種頗為古怪的感覺,好像……接下來的生活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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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日裡,太陽就在震天的口號聲裡漸漸落到西頭。上課的老生們總是在從教學樓出來時一群群走過站在操場中間站軍姿一動不動的新生旁邊。
有些方陣齊步走時較勁,“一二三四”喊得撕心裂肺,直至把旁邊宿舍樓裡早上八點還在睡覺的師兄給叫起來,穿著褲衩裹著床單到陽臺上抗議。
教練並不能認出每個人,於是大家的代號成了鞋子的顏色和品牌。“喂,白色耐克你腳抬高點!那個啥……紅色球鞋,你怎麼總是慢半拍?”
大家這時總是一陣鬨笑。
而時間也就在鬨笑和抱怨中過去了。
紀禾在軍訓中的最大體會則是……
喬澤宇是個人精。
不是褒義,也不是貶義,而是按事實說話。
他就是個人精。
人精這個詞,有兩個意思,一是說老於世故的人,二是特別聰明伶俐的小孩兒。
喬澤宇二者皆佔。
工商管理系的喬澤宇,個高帥氣,風趣幽默,溫柔貼心——這是某一次紀禾在食堂偶然聽來的評價。
喬澤宇……的確如此。
他振振有詞用一口陝西腔說自己是陝西人,騙過了教官和所有同學。直到某次他也考入這所學校的高中同學用上海話儂來阿拉去地跟他打招呼,這才讓大家恍然大悟,哦,喬澤宇是上海人。至此,喬澤宇免不了讓“老鄉見老鄉分外關照”的教官捶了個腦瓜崩。可雖然如此,生氣也是表象,教官同學,依舊都很喜歡這個大男孩。
有人問起喬澤宇怎麼會說陝西話,喬澤宇眨眨眼睛:“跟小時候的保姆學的。”
喬澤宇似乎天生就有種吸引人目光的特質,不管是齊步走時他自個兒發呆一般留在原地,還是向左轉時他向右轉,他總能生出個什麼讓大家發笑的事端,讓教練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大二的學姐學長來拍照拍影片為迎新晚會做準備時,關注的物件也是喬澤宇。似乎沒幾天,喬澤宇便與老生很熟悉了。
紀禾,總是垂眸不語。
她看到的,不再是夜店裡那個吊兒郎當渾身酒氣的男孩。
眼前這個人,是健康活潑的鄰家大男孩代言人。
如此大的反差,讓紀禾不得不去相信,喬澤宇是個心思很深的人。也就此生出了不要和喬澤宇過多接觸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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