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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氣悶熱，老媽媽的汗水順著她蒼老的皺紋往下滴。無末看了眼這老人，搖了搖頭，冷淡有禮地道：&ldo;謝謝老媽媽，不用了。&rdo;

老媽媽面上顯然有幾分失望，不過還是笑著道：&ldo;好，你們走好，以後常來啊！&rdo;

半夏心中不忍，忙道：&ldo;老媽媽，今日個還有事，下次再過來喝你煮的茶。&rdo;

老媽媽忙點頭，嘴裡一疊聲說著好，眼睛卻殷切地盯著半夏的肚子。

半夏笑道：&ldo;老媽媽，回頭這娃生下來了，還要請族長給起個名字呢。&rdo;

老媽媽聽了，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又看了眼一旁冷眼冷麵的無末，見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高興地一直說好。

待到出了門，費也跟著出來了，費一直送出好一段，末了，他正色對無末說：&ldo;你若是有空閒，便時常過來這裡看看。&rdo;

無末望著費，點頭道：&ldo;好。&rdo;

半夏可以感覺到，無末是很敬重費的，甚至他們之間有種特別的親密。

回來的路上，半夏忽想起一事，猜到：&ldo;你認識望族的字，是不是費叔叔教你的？&rdo;

無末一愣，隨機笑了：&ldo;確實這樣。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找到我，不但教我識字，還教我許多其他本領。&rdo;

半夏輕嘆了口氣道：&ldo;論起來，他是你的親舅舅。&rdo;

無末卻皺了下眉：&ldo;我只當他是我的恩人，師父。&rdo;

半夏猶豫了下，想著怎麼開口：&ldo;無末，我知道提起族長和老媽媽，你不太樂意，可是你想過嗎，假如費教你許多東西，那麼也許族長和老媽媽也是知道的，甚至是他們默許的。&rdo;

無末挑眉，疑惑地看向半夏。

半夏繼續道：&ldo;你想，費去山裡找你，怎麼可能瞞得過族長大人呢？&rdo;

無末沉思片刻，點頭說：&ldo;或許你說得對，不過‐‐&rdo;他唇邊露出一個冷冷的嘲笑：&ldo;那又能如何呢？他們還不是親手把我扔在荒郊野外？還不是眼看著我一個人在野外孤零零地長大卻從未想過把我找回來嗎？&rdo;

&ldo;其實族長和木羊很像，他們都是可以為了自己的權威而泯滅了善良本性的人。&rdo;無末眸子裡閃過冷光，毫不客氣地給這爺孫二人下了一個結論。

半夏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知道無末心中不平是可以理解的。她心疼地握住無末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冷異常。

&ldo;無末，以前他做的確實不對，不過我想他現在可能後悔了吧，所以才要彌補。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也許‐‐也許活不了多久了。&rdo;半夏輕柔地握著他的手低語。

無末嘆了口氣，摟住半夏的肩膀：&ldo;半夏，不要為這件事憂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以後我會偶爾來這裡看一下他們。&rdo;雖然在我的心裡，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們，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們是我的親人。

半夏笑著點頭：&ldo;嗯，這樣就好。&rdo;

第二十九章

當孫老爺子知道自己和阿諾可以留下來時，喜出望外，不過他也提出要自己在旁邊立門戶，不想一直吃半夏家的。

半夏心裡明白這老爺子年老體弱，阿諾又小，若是真自立門戶，怕是還要飢一頓飽一頓，這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哪裡能一直餓著啊。想到這裡她有了個主意：&ldo;孫伯伯，無末經常上山打獵採藥，家裡這一攤子就我一個人做，我時常覺得力不從心。如果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