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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少女囁嚅道,&ldo;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賀良他已經……已經死了。&rdo;
嚴峫抬眼看向江停,江停無聲地垂落了眼簾。
病房裡只聽見李雨欣戰慄的呼吸和哽咽,很久之後,嚴峫緩緩一頷首,說:&ldo;行。&rdo;
‐‐嚴峫是這樣的人:他辦案時很少有廢話,能採取行動解決的都採取行動解決。
但只要他肯說,那說出的每個字都是一根釘子,釘死之後就絕不可能被外力所改變。
江停無聲地鬆了口氣,但面上沒顯出來。他彷彿沒看見嚴峫剎那間瞥來的銳利視線,臉上肌肉還是很放鬆甚至是緩和的,平平淡淡問李雨欣:&ldo;後來呢,這幫人放你走了?&rdo;
李雨欣搖頭,開口就聽見牙關咯吱咯吱碰撞的聲音:&ldo;不、不,沒有。他們開了好幾輛越野車,把賀良搬到其中一輛車上,載著我趁夜摸黑下山……下山後我被他們噴了點東西在臉上,突然就睡著了。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因為又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我看見越野車停在山坡頂,他們把賀良‐‐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賀良搬下車……&rdo;
少女語無倫次,想抱住自己的頭,卻只能徒勞地掙動手銬:
&ldo;地上挖了個大坑……他們就把賀良放在裡面,放在裡面……&rdo;
&ldo;然後他們往坑裡填土……啊啊啊!&rdo;
她細絲般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斷裂了,發出厲鬼般尖銳的哭嚎。
嚴峫抬手緊緊按著自己的眉心,憑藉這個動作慢慢消化剛才李雨欣話裡巨大的資訊量,半晌在少女慘烈的哭號中嘶啞地嘆了口氣。
&ldo;行刑者不是一個人,而是個有著完善機動力的組織。組織領袖的目標是互相愛慕的少年男女,綁架之後丟到荒山野嶺,在打勒索電話、寄送血衣及通知行刑時間的同時讓兩名人質艱難求生,然後在行刑時刻來臨時,強迫女生殺死男生,如果女生不敢下手就同時殺死兩個,手拉手埋葬在一起。&rdo;
嚴峫搖著頭吸了口氣:&ldo;這獻祭感和儀式感,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邪教,只是不知道所謂&l;背叛&r;和&l;懦夫&r;是什麼意思。&rdo;
江停沒說話。
嚴峫琢磨了片刻,突然沖他揚了揚下巴:&ldo;餵。&rdo;
&ldo;嗯?&rdo;
&ldo;我怎麼感覺這個組織,跟馮宇光那案子背後的販毒集團有點相似呢,該不會是同一夥人吧?&rdo;
雖然是問句,嚴峫那極具壓迫感的尾音卻像是在隱約暗示什麼,讓江停垂下了視線。
從他微側的臉頰看去,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長長的、漂亮的流線,有點生冷不好靠近的感覺。
&ldo;其實我在想另一件事,&rdo;突然他說。
嚴峫&ldo;唔?&rdo;了聲。
江停卻沒理他:&ldo;李雨欣?&rdo;
少女不知道是哭懵了還是虛脫了,哀號已經漸漸平息,化作身軀不時的抽搐,聞言抬起狼狽不堪的臉。
&ldo;你說綁匪脅迫你對賀良行刑時,邊上坑裡是兩具男女屍體,而賀良死後卻是被埋葬在距離整整一天車程的另外一座山坡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