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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嚴峫走到他身側，發現他棒球帽簷下露出的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手機螢幕。

&ldo;我跟你媽現在就去把你接回來，太危險了!什麼都別說了!&rdo;

&ldo;哎呀爸，那都是人家惡作劇，你們都報兩次警了……&rdo;

&ldo;你怎麼不在旅館?你同學呢?怎麼一個人在外面?!&rdo;

申曉奇叫苦不迭：&ldo;晚上篝火晚會，我這不在撿木頭嗎?明早保證啟程回家，一大早就走!&rdo;

……

&ldo;怎麼樣?&rdo;嚴峫輕聲問。

江停的視線沒有離開手機螢幕，&ldo;你覺得呢?&rdo;

&ldo;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剛考完試，迫不及待想在外面過集體生活是正常的，倒看不出什麼來。&rdo;

江停點點頭，突然俯在嚴峫耳邊，輕輕道：&ldo;看這孩子的眼睛。&rdo;

溫熱的氣流與其說是拂過，倒不如說是衝擊著嚴峫的耳膜和血管，咣咣咣撼動著每一根神經。有好幾秒鐘的時間，嚴峫表情和腦海都完全空白，心跳如擂鼓般巨響，江停的每個字都聽在了耳朵裡，其意義卻久久沒有傳遞到大腦。

&ldo;嚴峫?&rdo;

&ldo;……&rdo;

江停拉遠點距離：&ldo;你怎麼了?&rdo;

&ldo;……&rdo;嚴峫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江停嘴唇上，似乎有點飄忽，然後轉向手機螢幕：&ldo;……嗯嗯。&rdo;

嗯嗯?

江停眉頭一皺，但還沒說出什麼，突然小會議室的門咚咚咚敲了幾下，緊接著被黃興推開了：&ldo;老嚴!&rdo;

嚴峫如蒙大赦，連申父結束通話結束通話了影片都沒來得及回應，匆匆向夫妻倆一擺手，問黃興：&ldo;結果出來了?&rdo;

&ldo;嗯哼，這是申曉奇手機訊號所在地的經緯度，這是附近地圖。&rdo;黃主任瞥見一身便裝的江停，但因為今天市局裡穿便裝的警察太多了，他也就沒過多注意，匆匆把定位結果指給嚴峫：&ldo;喏，建寧市東南郊區天縱山，今年初剛開發成旅遊景點，這張表上是景區內已經登記註冊過的農家樂和家庭旅館等。天縱山據說原始風貌儲存得非常好，但因為還沒開始宣傳，暫時還沒成為本地小清新們的打卡勝地，雖然我猜快了。&rdo;

嚴峫接過定位資料，翻了幾頁，喃喃道：&ldo;不對啊。&rdo;

黃興問：&ldo;哪兒不對?&rdo;

&ldo;還沒開始宣傳的新開發景區，幾個初中畢業的孩子，為什麼會想到要去那裡?&rdo;

申父申母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ldo;也很好理解吧，&rdo;黃興家裡有個天天被老師找去談話的兒子，比較有心得體會：&ldo;青少年叛逆期嘛，總想顯得與眾不同，專門往那彰顯獨特品味的地方跑，勉強說得過去。&rdo;

嚴峫嘶地輕輕吸了口氣，面上狐疑之色更重了。

突然幾個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ldo;說不過去。&rdo;

嚴峫回過頭。

江停維持著剛才那個單手掩住下半張臉的姿勢，從他自然下落的視線、放鬆的面部肌肉來看，臉上現在大概正是他標誌性的表情‐‐也就是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