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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峫摩挲著下巴，下意識想撿個地兒坐下，但空地上所有椅子都已經被坐了，他只好強行靠在江停的扶手邊。

江停要站起來，嚴峫瞟了他一眼：&ldo;坐著別動。&rdo;

&ldo;……&rdo;

&ldo;我記得馮宇光死前曾經跟你有過四十八秒的通話，&rdo;嚴峫轉向丁當：&ldo;後來你做筆錄的時候，說馮宇光那天晚上本來想約你出去，但你拒絕了?&rdo;

丁當低著面龐，點了點頭。

&ldo;他為什麼要約你?&rdo;

&ldo;唱……唱歌。&rdo;丁當囁嚅道，&ldo;我說哪有兩個人唱歌的，而且那天我不舒服，就說不去。&rdo;

儘管這些都是筆錄裡已經做過的內容，但嚴峫還是又問了一遍：&ldo;他沒糾纏?&rdo;

&ldo;這倒沒有，他像是要見什麼人……就把電話掛了。&rdo;

嚴峫戳戳江停的肩膀，江停把他的手拂了下去：&ldo;我知道。&rdo;

嚴峫也不介意，呵呵一笑，揶揄地望向丁家旺：&ldo;丁主任，你之所以上次沒說那天晚上馮宇光跟楚慈打架的事兒，該不會是因為，他們打起來的原因就是你女兒吧?&rdo;

丁家旺的臉都漲紅了，顯得十分坐立不安，一個勁擺手：&ldo;哎，別說了，別說了!&rdo;

化工企業不是國企，如果說倆實習生為帶教主任的女兒爭風吃醋，那其實也不算大事，影響不了主任本身的考評。但丁家旺不願意說這事，很可能是因為他對倆學生都不太滿意，對女兒的選擇也不是很高興‐‐明顯小姑娘更喜歡雖然家境貧寒，但長得好看的學霸。

&ldo;馮宇光跟你提過那天晚上要見什麼人麼?&rdo;江停問。

丁當抬頭看看江停，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圈紅了，搖頭不語。

嚴峫追問：&ldo;什麼都沒說?&rdo;

丁當又搖搖頭，用細白的手指擦了擦眼睛。

這姑娘內心的煎熬簡直要寫在臉上了：如果楚慈真的跟馮宇光的死有關，以現在很多網路流言對女性的惡意，案情向社會披露後，不知道有多少盧瑟男要罵她是罪魁禍首。

江停拍了嚴峫一下，勾勾手指。

&ldo;你幹嘛啊?&rdo;嚴峫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湊過來，只感覺江停在自己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氣流拂過耳梢，轟的一下燒起來似的。

&ldo;……&rdo;嚴峫有點暈乎，下意識站起身：&ldo;嗯，嗯。&rdo;

江停：&ldo;聽見沒?&rdo;

嚴峫：&ldo;對，你說得對。&rdo;

江停哭笑不得：&ldo;我讓你叫人去拿楚慈和馮宇光的實驗筆記!你在想什麼呢!&rdo;

不知為何嚴峫的臉有點紅，一聲不吭地揉了揉耳朵，轉身讓韓小梅依言去辦事‐‐韓小梅早已內心澎湃不能言語，一溜煙就跑了。

&ldo;嚴哥!&rdo;高盼青在遠處大聲喊道：&ldo;監控影片拷出來了，您過不過來看看?&rdo;

監控拯救了嚴峫。他立刻捂著嘴咳了聲，雖然耳朵根還有點燙，但從表面來看已經若無其事得很逼真了，隨手叫了個刑警過來指指丁家旺：&ldo;這是丁主任跟他女兒，你再接待一會。&rdo;

小警察立刻應聲。

然後嚴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