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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專業殺手的正常水平而言,他應該根本不會被後面的人沾上身。但阿傑沒想到江停會撲過來,一時之間措手不及,兩人翻滾著撞上了幾步以外的樓道門,生鏽的鎖根本擋不住那麼大沖勢,咣當一聲鐵門被彈開了,江停按著阿傑徑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嚴峫從懸空的六樓外咬牙爬回天台,一邊瘋了般拼命揉眼,一邊踉蹌起身往前追,剛邁出兩步就只聽‐‐砰!
子彈濺起一溜碎石,緊貼著他腳邊打進了地面!
嚴峫回過頭,夜幕中,一道身影站在數米以外,手裡赫然舉著槍。
槍口正準確地對著他。
&ldo;……!&rdo;翻滾間隙中阿傑罵了句什麼,但完全聽不清。他就像個沙袋般被拖著滾下樓道,倉惶中只來得及伸手抵住江停後腦,轟!一聲巨響,在拐角處重重撞上了水泥牆。
水泥碎塊瓢潑而下,撒得一身一地都是。
警笛越來越響,人耳可辨地正急速靠近。然而江停什麼都聽不見了,他耳朵彷彿被深水矇住,左手肘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傾斜著,喉嚨裡一下嗆出了幾口血沫。
恍惚間地面在震動,那是有人正疾步靠近。
‐‐是誰?
江停想看清楚,他竭力睜開眼睛,但昏暗的樓道里所有景物都在視線中劇烈搖晃。他發著抖大口喘息,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像無形的巨手裹挾靈魂墮入深淵。
他的手緩緩低垂,最終在看清來人之前,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
仲夏傍晚,蒼穹如燒。
小男孩穿過金黃曠野,餘暉塗抹在劇院高大的桃木門上。華麗吊燈晦暗,大紅帷幔半垂,空蕩蕩的座位層疊延伸向視線盡頭;他小心裹緊破舊的外套,蹲在二樓包廂欄杆後,透過縫隙望向舞臺。
帷幕後勾勒出提琴手筆直的側影,那是個與小偷窺者同樣年紀的男孩。
i&r;ve seen the world, done it well
had y cake now
diaonds, brilliant
and bel air now
……
提琴手的燕尾服和牛皮鞋在燈影下熠熠生光,倏然他抬頭望向二樓,準確對上他的小偷窺者,隨即展顏露出了一個微笑。
旋律在劇院上空盤旋繚繞,向遠方歲月迤邐而去。
小男孩穿過金黃曠野,麥穗如摩西之杖分開的大海向後兩側傾倒。風呼呼刮過耳畔,長庚星閃現出明亮的光暈;他那同齡的夥伴站在山崖盡頭,迎風伸出右臂,抱住他奔來的身軀,在烏黑髮頂印下親吻。
夕陽從他們一觸即分的身影中間投下餘暉,將層疊山巒融成金水。
hot sur nights, id july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the crazy days, city lights
the way you\d play with like a child
……
&ldo;說你永遠不背叛我,我就帶你走。&rdo;
&ldo;我永遠不背叛你!&rdo;
晚風將誓言飛卷帶走,暮色籠罩天空,烏雲飛速流轉,金紅被天青和蒼藍漸漸取代,巨大的城市在地平線盡頭一寸寸亮起燈海。
will you still l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