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4/5 頁)

，‘快了，再過兩年就復員回來了……　’，哪曾想，一直到他女兒兩歲了他也沒回來，卻回來了一紙休書……　”

兩人正說著，就聽東屋有人喊：“蓮英，你在和誰說話呢？”

女主人趕忙站起來朝東屋走，不知是驚還是喜地回答道：“娘，你大兒子轉業回來了！”

“啊——”老太太張大了嘴，眼淚順眼角流下來，“誰告訴你的，你不是哄我吧？”

“是真的，你兒子單位的領導丁部長看你來啦，還買了東西呢！”女主人大聲地喊。

緊隨其後的丁志剛拉起老太太伸出來的手，“大娘，您好嗎？我叫丁志剛，您兒媳說的沒錯，您大兒子是轉業了，我們在一個部工作。”

老人顫抖著又往炕邊挪了挪，反手把丁志剛的手攥的緊緊的。丁志剛看清楚了，老人的眼睛雖然睜著，但很呆滯，木勾勾地——顯然，她看不見什麼。

“孩子，你是說我兒子真的回來啦？”老人似乎不太相信。

丁志剛不忍心傷老人的心，他有意把尚良欣轉業的時間瞞了一下，“是回來了，才回來不長時間！”

老人抹了一把淚，十分傷悲地：“這死孩子，看來他是真地不要我這個娘啦！”

丁志剛安慰著老人，“不是的，他是剛回來太忙啦！”轉過身問女主人，“弟妹，大娘的眼睛啥也看不見嗎？”

女主人點點頭，“咋說呢，右眼睛看東西已經完全模糊，左眼睛看東西還有個影，晃晃糊糊的，上廁所都得用人扶著，要不就摔。”

丁志剛伸出兩根手指在老人眼前晃了晃，“大娘，能不能看見？”

老人很是傷感，“不行了，看不見了。老了老了又得了這麼個病，拖累了孩子，真不如死了的好，倒也清淨。”

丁志剛心裡不是滋味，他勸慰著：“可別這樣想，子女侍侯老人是應該的。大娘，您的眼睛是啥病確診了嗎？”

於蓮英接過話來，“確診了，大夫說是白內障，得手術。”

丁志剛說：“弟妹啊，白內障不是什麼大病，那怎麼不去手術呢？”

女主人感到很愧疚，“說起來還不都是因為錢，這農村一年到頭也看不見幾個錢，老太太這病不花不花也得個幾千的。為給老太太看病，我們連口菜也捨不得買，整天就是大咸菜。足足攢了快兩年，到現在才攢下2000塊錢，離看病的錢還差遠的哪！哪知道這病發展的也太快了，原打算等秋後收了莊稼賣幾個錢，現在一看不行了，大夫說，再不手術就有失明的危險！俺男人一聽著急了。這不，今天鄉里有大集，他就把僅有的兩頭牛牽集市上賣，湊錢好給老太太去手術，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

“什麼賣牛？”丁志剛心裡咯噔一下，他問：“哎呀，賣了牛，今後這地咋種呀，你們這不是胡來嗎？”

“顧不得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給老太太看病要緊。”女主人態度很堅決，毫不含乎。

丁志剛受到了莫大的觸動，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果斷地：“不行，這牛說什麼也不能賣，現在馬上就要秋收了，賣了牛，這地裡的莊稼咋收呀？哎，弟妹，你不是說已攢了2000了嗎，我回去馬上就找尚良欣，缺個三千兩千的叫他拿，誤不了給老太太看病的。”

女主人苦笑著搖搖頭，“找他？沒用的，有些情況您不知道，他已經和我們斷絕了所有關係。”

丁志剛說：“哎呀，你別把他想的那麼壞，他畢竟是當兒子的嘛！你放心吧，錢的問題你不要考慮，幾千塊錢，大家一湊就夠了。你現在馬上去找你丈夫，叫他把牛牽回來，牛是千萬不能賣。我現在就回市裡給老太太聯絡住院。”

女主人站著沒動，一時間她沒了主意，她囁嚅著：“這……　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