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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這種情形延續了好一段時間吧?&rdo;

&ldo;起碼有一年。那是很奇怪的一年，對我也一樣。我那時候替卜賀太太管家，可是我人在卜賀家，卻不是卜賀家的一分子。過了一陣子，他們兩個在我面前也愈來愈不避諱了，就當我是個傢俱還是什麼的。到後來，他們也不願意大費周章，跑到山上木屋去了。當然，佛茲當時在峽谷這頭替森林服務處開路，那也是原因之一。所以卜賀太太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房子裡頭晃來晃去。他們會把自己鎖在小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滿臉火紅，而我又得編個故事去哄史丹，解釋為什麼剛才沙發吱吱嘎嘎的響。&rdo;她擦了粉的臉起了淡淡的紅暈。&ldo;我不知道我幹嘛要跟你講這些。本來我想把這些事兒都帶進墳墓，死也不跟人說的。&rdo;

&ldo;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離開嗎?&rdo;

&ldo;我想他們是感到壓力太大了，幾乎連我都覺得緊張。他們跑掉的時候，我本來正打算辭職的。&rdo;

&ldo;他們跑到那裡去了?&rdo;

&ldo;他們去了舊金山‐‐這是我聽說的，而且他們兩個都沒回來過這兒。我不知道他們靠什麼過活。他沒有職業，又沒錢。依我對他們的瞭解，我猜那女人在灣區找了份工作，恐怕到今天他還得靠她養，他不是那種腳踏實地的人。&rdo;

&ldo;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rdo;

&ldo;藝術型的，可是其實她比她流露出的模樣要實際得多。她假裝自己不食人間煙火，可是走的路卻務實得很。有時候我真是替她難過。她以前眼神總跟著他走，好像她是條狗，而他是她的主人似的。我常常想這個問題：一個有丈夫有小孩的女人，怎麼可能對別人的丈夫有這麼深的感情。&rdo;

&ldo;從他的照片上看，我猜他是個很帥的男人。&rdo;

&ldo;他是很帥。你在哪裡看到他的照片的?&rdo;

我把史丹刊的廣告拿出來給她看。她像早就知道似的望了它一眼：

&ldo;這就是艾爾那天帶來的剪報。他要確定這個人就是卜賀船長，我告訴他，沒錯，就是他。&rdo;

&ldo;他有沒有問到那個女人?&rdo;

&ldo;他不必問我，艾爾老早就認識柯帕奇太太了。艾爾住在我們家的時候，她是他的高中導師。&rdo;她擦擦眼鏡鏡片，又彎下身子去看那張剪報。&ldo;是誰在報紙上登的廣告?&rdo;

&ldo;史丹&iddot;卜賀。&rdo;

&ldo;他怎麼拿得出一千塊錢的現金當賞金?他連一個子兒都沒有。&rdo;

&ldo;向他媽媽要。至少他本來打算這麼做。&rdo;

&ldo;原來如此。&rdo;她的眼神從剪報上抬起來，充滿了往事。&ldo;可憐的小史丹。他還在努力探究，想知道山上木屋裡發生了什麼事。&rdo;

這女人的洞察力讓我訝異不已。她的腦子因為操煩而變得敏銳，又經過多年來為佛茲護衛的鍛鍊，應對手腕熟練。我明白原來她跟我談話是有目的的，她用這些陳年舊事把我擋住，用這一籮筐的話堵在我跟他的兒子當中。

我看看錶，十二點四十五分。

&ldo;你要走了嗎?&rdo;史諾太太熱切地說。

&ldo;如果我能跟佛茲談個幾分鐘‐‐&rdo;

&ldo;你不能，我不準!他老是拿一些他沒做的事情來怪自己。&rdo;

&ldo;這個我自會判斷。&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