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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性的嘉雲勃然大怒,噔噔的就衝上前去,去拽青夏的胳膊。
青夏眉梢一挑,一絲不耐煩頓時襲上心頭。這時候,若是在二十一世紀,熟悉她的朋友都會知道這是青夏發怒的前兆,聰明的人都會迅速退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偏偏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完全忘了剛才人家是怎樣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推到一邊的,仍舊大呼小叫的衝上前去,厲聲說道:“你這個大膽的女人,本公主和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眼看嘉雲的手就要搭上青夏的肩膀,一團黑氣突然襲上青夏的眉心,衣衫華貴、氣質高雅的女子迅速回頭,手臂好似水蛇一般猛然盤上嘉雲,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就將南楚皇朝最最尊貴的嘉雲公主重重的摔在華麗的地板之上。
“啊!”“公主!”“娘娘!”
無數聲驚悚的尖叫聲同時響起,嘉雲被摔的七葷八素,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青夏居高臨下的瞅著這個還沒長大的任性少女,淡淡一笑,緩緩的蹲下身子,對著少女噴火的眼睛淡然說道:“如果你父母沒有教導你什麼叫做禮貌,那就由我來教你。”
一排宮女邁著小碎步跟在青夏身後,青夏一馬當先雍容華貴的向著寬大浴房走去,只留下寬大大殿裡氣的七竅生煙的嘉雲公主,還有一眾手忙腳亂的公主僕婢。
她真的很沒耐心來應酬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女孩,同時她也不必對著她小心翼翼的奉承些什麼。這個看似龐大的牢籠,實則對她而言沒有半點拘束力。她若是想離開,就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離開。而目前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一份潛在的責任感。
每個人都知道,當今社會挑選特工,首要條件並不是身手智慧、也不是家世青白,而是要有絕對的忠誠和堅定的責任感。青夏不敢說自己有什麼絕對的忠誠,但是從責任上來說,她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特工。
之前原本以為莊父不過是一個為了榮華富貴失去親情人性的封建官僚。但是在見到他之後,青夏對這位被天下人咒罵的老人的觀念瞬間改觀。也許別人很難理解,但是曾經常年在阿富汗伊拉克潛伏的青夏,卻深深明白所謂戰爭的殘酷。
她曾親眼看到一輪恐怖襲擊轟炸之後,失去父母的飢餓孩子在廢墟中吃著燒焦的人肉。她也曾親眼看到,被炸掉一隻腿的花甲老人,背上綁著麻繩在大街上獨自爬行,繩子上捆綁著的是他老老小小一家八口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屍體。她還曾親眼目睹,戰後失去家園的難民,身上長滿了白花花的白蛆。自古以來,爭鬥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亂世人命如草芥般低賤,連豬狗都不如。那種慘痛的場面,至今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所以儘管她並沒有莊典儒那般看好南楚,看好楚離,可是她還是不忍心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莊典儒一生的心血與夢想在自己的身上斷送。
莊青夏可以離開,可以死,她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她神鬼不知的、不引起任何懷疑的離開南楚皇宮。但是,絕對不是在這個時候。
絕對不是在齊太子安剛剛從南楚逃脫的這個時候。
因為,她不想連累那個佝僂的老人。真正的莊青夏可能並不瞭解他,但是她瞭解。所以,她更不可以親手破壞這一切。
嘩嘩的水聲靜靜的流淌著,青夏屏退要服侍她的下人,站在水池旁,只是意思意思的把身上擦拭一遍。小腹處的傷口雖然不深,可是仍不能這樣貿然的下水。昨晚的行動說起來還是自己輕敵,小瞧了這些古代的戰士。自己原本以為楚離不敢對齊安用刑,齊安除了受了自己一刀之外,傷勢應該不重,應付三五七人沒有關係。就是這樣的念頭讓她吃了這一刀,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若是明刀明槍的打,她可能只能堪堪應付兩個鐵浮屠侍衛。但是特工的可怕之處,卻不在於明面上的身手,他們往往善於隱藏、偷襲、跟蹤、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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