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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不由臉色一變,手愈捏愈緊,甚至有些抖動,“這…上面說的可都屬實?”“是,奴婢是按娘娘的吩咐與皇上在此的人接洽後……”話未完,被瑩黃寬袖揮舞打斷,祁佩英怒極反笑,“好個燕昔神醫!”轉首對季酈厲聲道:“他現在何處?”季酈沉聲稟道:“就奴婢所知燕神醫似乎去降雪宮問診了。”“降雪宮?苓姬那兒?”祁佩英素來柔和的唇揚起冰冷的弧度,“呵,他倒有閒情。”
“要奴婢派人去召他過來麼?”手中握著的金箔摺紙被揉成一團,祁佩英沉思片刻漸漸散了怒容,“他是獨自一人去的麼?”
不明她何以有此一問,季酈還是老實答是。“是麼?”祁佩英輕柔低聲道:“這便好了……”* * * * * * * * * * * * * * * * *降雪宮,真正身在其中才明白這三字當真名副其實,四周環植著鎢啟特有的諸多灌木,在易寒的北地猶覺溼冷。端坐在特意加了暖爐的殿內,棲雁手捧熱茶,薄薄紗幔後隱見纖弱倩影想來就是苓姬。讓坐奉茶後她便不再開言,但以棲雁之能本亦不會有冷場,只是今日之行並不尋常,她特意挑選了此地給對方可乘之機,一路行來卻未見有異,不免暗生疑慮,有些心不在焉了。暖爐內呲呲作響,幽幽淡香隨著縷縷熱氣逸出,良久,苓姬終開口打破了沉默,“燕神醫,有勞您為苓姬特意前來走這一遭,其實苓姬並無大恙只是自己福薄罷了。”“夫人客氣了。”棲雁溫婉道:“光這杯沁人心脾的‘凝香’香茶便是萬里路亦是值得了。”
苓姬在簾後微微一抖,強笑道:“‘凝香’與一般花茶相似,神醫竟只一口便能品出,果然高才博聞。”‘凝香’除了清香繞齒久久不散外還有一特性,便是旁的毒若加入‘凝香’茶後功效大減,自幼銘煙便喜歡這些個玩意兒……淺淺一笑,棲雁掩下惆悵,“聽夫人言談頗有些中氣不足,燕昔替夫人把脈尋出就裡可好。”
“如此,有勞了。”棲雁直覺這位苓姬似乎很緊張,話音也有些顫,這並不僅是性子不喜與人接觸之故,她似乎在害怕什麼……念頭一起,警戒之意立時多了兩分,緩緩朝紗幔移步,凝神靜聽一分一毫的響動,簾紗後一隻瑩白的玉腕已然伸出,苓姬身旁亦只有一名宮女服侍,殿閣中再無他人。不對!棲雁眸中銳芒一掠,笑吟吟伸出手似要替苓姬把脈,下一瞬卻出掌直襲她身旁‘宮女’。那‘宮女’後退一步,棲雁欲逼近,只聽苓姬害怕的一聲尖叫,攻勢便不由一緩,就這一剎那,只見那人已飛旋半空,褪了偽裝,裂帛飄落,空氣中劃過道窄薄清寒的劍光,宛如冰晶利刃縱橫而過。
棲雁因唯恐牽連苓姬不敢在此以過力氣流相抗,抽出腰間玉笛飛旋氣勁之威也隨之疾劃而去,那人似看出棲雁有意維護苓姬,劍一轉朝她而去。這情形似曾相識,腦中閃過道火光,眼前一亮,棲雁脫口而出:“是你?!”
那人正是執雪,本想伏在此處攻這所謂神醫一個措手不及,不想反讓人佔了先機,怕被過早發現而伏在稍遠些地方的幫手亦遲遲不到,他自然想不到那些人早在欲靠近降雪宮時便被隨影帶人處理掉了。但他畢竟老練沉穩,在出乎預料的狀況下找出對方弱點,燕昔武功雖高此時卻未能收放自如,顯是顧忌苓姬之故,正想假意劍指苓姬再以‘流雪回門’之招反刺對手,對方的這一喊卻令他微怔,高手過招不能差之毫釐,覺出良機已逝,他索性真將劍架在了苓姬脖上。棲雁只得住了手,與他定定對視,看著對方的眼從疑惑,深思,再到驚疑,想他已看出自己的身份,淡淡道:“你沒猜錯。”“你……”執雪驚訝不已,福城半路驚鴻一瞥,他便知此女不同尋常,但未料到,不,該說常人決料不到,堂堂親王府郡主竟會和江湖中的神醫為同一人!只是,事到如今……“若不想這位夫人有事,勸神醫休要輕舉妄動。”“我與苓姬夫人今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