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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身返回自己住的客房,推開房門,王墨果然倚在床頭,正一臉悠閒的讀著書。
疏桐將茶盤端去床邊的木几上擱下,一邊躬身替他斟茶一邊道:“公子既然喜歡這間屋子,往後我就搬去隔壁住了。”
“為什麼呢?”王墨抬頭看著疏桐。
“奴婢膽大,不怕鬼魂。”
王墨一怔,隨即笑道:“既然桐兒膽大,那我跟著你就放心了。”
疏桐急道:“奴婢只怕自己睡相不好。影響公子……”
“也影響不了多久,堅持著等玉荷過了‘七七’入了生門就差不多了。”王墨打斷道。
“‘七七’?四十九天?!”疏桐不免驚撥出聲。
“噓——”王墨豎指噤聲後,又指了指窗外道:“今日才第二日,正是‘頭七’回魂的時間,桐兒別驚擾了玉荷。”
彼時。窗外月色清寂,花影搖曳,透窗而入的晚風讓疏桐感覺到一絲涼意。
早春時節,早晚還是有些寒意。疏桐轉身去關窗欞,卻冷不丁瞥見後院花樹下立著一道黑影,她頓時花顏失色:“公,公子……”
“桐兒,怎麼了?”王墨抬頭問道。
疏桐扭頭驚恐道:“外面花樹下,有,有個黑影。”
王墨擱下書冊,幾步走上前去:“桐兒別怕,玉荷既然和你情同姐妹,她自然是要回來和你道個別……”
不待王墨說完,疏桐臉色一白,當即便軟倒在王墨懷中。
“說自己膽大,卻這般不經嚇。”王墨搖了搖頭,將她抱上了床榻。
又是酣沉無夢的一夜。
第二日疏桐醒來時,稍一側目,便發現王墨那張五官清俊的臉近在咫尺。她驚慌坐起,卻發現自己竟是枕在他的手臂上睡了一夜。
如此親密曖昧的睡姿,令疏桐頓覺胸悶氣急。她跳下床,急急推開窗欞想要透口氣,不料一轉眸便瞥見了對面樹枝上晾著的一件褐色衣袍。一瞬間,疏桐便明白自己是中了王墨的“奸計”。
回想起昨夜自己被嚇得腿軟,疏桐氣急不過,忍不住罵道:“可惡!”
“桐兒,你醒了?”王墨似被疏桐的罵聲驚醒,他倚枕撐坐起身來,一邊揉自己的胳膊一邊抱怨道:“哎,這胳膊都快被你睡斷了。”
疏桐當即怒道:“公子,你,你居然裝神弄鬼嚇唬奴婢!”
“桐兒在說什麼呢?”王墨一臉無辜。
“後院那件衣袍,是你掛的吧?”疏桐質問道。
王墨抬手扶額,好一陣才突然醒悟道:“你是說後院槐樹上那件?我昨日見權叔洗的夾衣沒幹,就提醒他說後院風大……啊,難道你昨夜看見的黑影,是這衣袍?!”
疏桐頓時氣急語塞:“你,你……”
“我小時不也被你在窗戶外掛的紙鳶嚇過一次麼?我都沒生氣呢,你怎麼就氣成這樣了?”
疏桐一怔,隨即便想起自己那次用紙鳶捉弄他的情形來。
清梧院王墨的沐浴室內有扇窗,窗外正巧就是去往水房的遊廊。為方便院中僕從取水用水,那道遊廊常例要通夜亮燈。疏桐有次夜間洗刷浴桶發現有燈光直透室內後,白日就將一隻剪了兩個洞的紙鳶掛在了窗戶外。
那夜,疏桐故意將王墨沐浴的時間捱到了上燈之後。王墨走進浴室後,疏桐佯裝失手打翻了燈燭,室內頓時陷入黑暗。遊廊下風燈的光線穿窗而入,王墨只一抬頭,便見一張猙獰的鬼面蹲伏在窗欞之上,當即一聲驚呼栽倒在地……
什麼叫眥睚必報,疏桐今日總算是明白了。
在疏桐愣怔間,王墨卻已步下床榻走至面前。他伸手替疏桐將額前的一縷亂髮捋去耳後,輕聲道:“桐兒彆氣了,我給你賠不是。”
疏桐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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