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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談小姐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可想站起來的雙腿,卻不能自控。
嘗試著好幾次,也只能又重新跌回到椅子上。那一旁站著的慕容正,眉頭深深的糾結在了一起來。手一伸,環著我的肩,直接將我拎了起來,推到了醫生面前。
“等一下!”
就在慕容正拎著我,正準備和醫生離開的時候,時青蘊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清醒了過來,出聲制止。
醫生轉了身,慕容正也扶著我,停下了腳步。
“醫生,我才是病人的家屬,唯一的家屬。病人的情況,不應該告知我嗎?她和我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醫生,用手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冷聲回答:“我不知道什麼家屬不家屬,我只知道時先生在昏迷之前,有囑咐我們。他的生死,談小姐是唯一的定奪者。其他人,不得干預。”
“你…”
時青蘊氣結,但還想說什麼,醫生卻不再理會,示意慕容正扶著我前進。
落坐。
醫生摘下了口罩,我才認出他是時墨含的主治醫生。那麼多年,每個星期他總是風雨無阻的跑去雙原縣。
“粱醫生。”
“談小姐,放棄吧!”
幾乎,就是同時說出來的話。可我的,飽含著希望。他的,卻帶了無盡的悲傷。
他從來都只告訴我,別灰心,時先生會好的。
可這一次,連他都勸我,放棄。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
幾乎是想也沒想,我脫口答道:“我不,我絕不會放棄的。”
“談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每一次垂死掙扎的搶救,其實都是對時先生來講,都是一種傷害?你知道每一次搶救對他來講,有多困難,多痛苦嗎?這些年,談小姐的辛苦我們醫療中心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每一次搶救的過程,談小姐你沒有看過。你也許無法瞭解那樣的施救過程,對於一個像時先生這樣的病人來意味是什麼。它意味著,他隨時可能還要接受這樣殘酷的過程,還要繼續這個沒有希望的未來。”
“談小姐,你這時候放棄,對他來講是最好的結局。”
“我們保證,他不會有任何的痛苦。”
“談小姐……”
梁醫生,就這樣坐在我對面。身上,還穿著搶救室的衣服。
那樣的顏色,那樣的款式,讓我覺得太熟悉。這些年,我見過太多次了。每一次,那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帶上點點的血跡。
可這一次,卻一點都沒有。
“時先生曾跟我說過,他說如果有一天他要在手術檯上決定生死的話,唯一能簽字的人就是你。今天,時先生雖然不是在手術檯上。可同樣也是生死的決定,所以我希望談小姐能給我一個答覆。”
“如果,你想救的話,我們全體醫護人員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如果你接納我們的意見,我們也會保證時先生會走得很安詳。畢竟,這麼多年了,他僅僅只有幾天,有自主呼吸,而他的自主呼吸還是不達標的。談小姐,你可以換一個角度來想,這也許不是放棄,而是一種解脫。”
“時先生解脫了,你也解脫了,不是嗎?”
127怎可……9
解脫?
也許,我只要一簽字,他真的會解脫的。不用再來面對留下的一切疑問,甚至都不用給我一個交待。
“談小姐,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在你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之前,我們都繼續搶救時先生。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了。”
梁醫生,起了身,走出了辦公室。
而我,只能坐在椅子上。先前的一切失常,已不容許我能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