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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侯展忽然開口,也是,先皇早已駕崩,太後又常年禮佛,大家都只知道寵著他慣著他,誰會擔心他出事兒啊。
康遠嘆了口氣,摸摸小夏侯展的額頭,水潤的明眸中是幾縷憐憫的柔情。
然後他站起身,牽起夏侯展的小手,來到樹蔭下,微笑道:“爹孃送你來這裡,也是無奈的,哪有做父母的不愛自己的孩子,願意把孩子送到這不得見面的宮中來,他們肯定是有難處,你別怨恨他們了,送你來這裡,他們是比你還痛苦的啊。”
夏侯展人小,眼睛卻好使,眼看那邊亭中的小太監坐起身來揉眼睛,他也不知為什麼,就有些慌,唯恐被小太監認出身份來,這個好看的男人會因為自己撒謊而不喜歡,於是將荷包緊緊攥在手心裡,轉身就跑了。
“哎……”康遠也沒想到這孩子突然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愣了一下,不禁搖頭笑了笑,剛要轉身,就見那少年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一字一字道:“我會記住你的。”說完就又跑了,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直到消失。
小太監走過來,看了看康遠望著的方向,揉著眼睛道:“康公子你看什麼啊?金線牡丹在這邊園子裡呢。”
“不是,剛剛看見一個小公公,冒冒失失的跑了,我怕他摔著。”康遠微笑著轉回身來:“行了,金線牡丹我也看了,有勞公公帶路,咱們這就離開吧。”
小太監答應一聲,領著康遠穿花繞樹來到前殿,然後目送他出了宮門,這才回來到夏侯軒那裡覆命,不提。
這件事康遠很快就忘了,他是相國公子,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看書,會友,應酬,時不時還要去宮中伴駕,只是一個荷包幾顆糖果而已,哪可能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什麼痕跡。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以為意的東西,卻被夏侯展一直珍藏著。
幼狼的習性便是如此,當它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有個人伸手拉他一把,他會一輩子對這個人忠誠。
而夏侯展需要的,並不是什麼金銀玩器。他長於皇宮,最需要最渴望的就是親情,偏偏這恰恰是他的父兄都不能夠給他的,雖然有一個母後,卻深居佛堂,往往半年裡也不能去見一面,和沒有一樣。恰恰在此時,讓他遇到了康遠。
當然,康遠這個關愛的舉動其實也平常之極,若是由夏侯軒或者太後做起來,不一定就會讓夏侯展心懷感激,也許回宮後就能將糖果荷包扔到院子裡。然而這偏偏是一個陌生人給他的關愛,對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對於夏侯展來說,可就是彌足珍貴了。
夏侯展一直記著這個人,記著他那雙溫潤的眸子,記著他淺淺的笑容,周身淡定溫和的氣質。
很多個夜裡,他就捧著這個荷包放在胸前,就好像康遠用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一樣。那荷包裡的糖果,他一直都沒有捨得吃過一顆。
要麼說孩子的早期教育不容忽視。夏侯軒也算是英明的人了,然而在教育這方面卻實在是失敗的。早在沒有察覺的時候,他這個心愛的弟弟心中,就已經被一個男人給深深佔據了。
夏侯展這時候還不懂得愛和獨佔欲,他只知道,終有一天,等自己的翅膀硬了,就要將那個溫潤的大哥哥護在自己的翅膀下,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
就是在這樣的心思和情緒下,夏侯展努力的成長著,他上課不再搗亂了,而是認真的聽課,因為他記得,康遠是可以和皇兄一起下棋論畫,吟詩作賦的人。
雖然皇兄在這方面的水平不怎麼樣,但是能夠和他在一起弄這些東西的人,在這方面卻一定是出色的。(夏侯軒:= =,小白眼狼,朕算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不但如此,宮裡人漸漸的都發現,他們的小王爺似乎忽然間就變了一個性子,現在他不再動不動就胡鬧,因為一點小事就亂髮脾氣。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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