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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洛晨的放鬆配合,冉之宸難得的扯了扯嘴角。他伸手在洛晨及臀的長髮上撫了撫,然後挑起一縷青絲,繞在手指上反覆把玩著。
良久,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喃喃問道:“小寶,有沒有一個人,讓你最是敬愛,卻又最是愧疚?”
最是敬愛,卻又最是愧疚嗎?
洛晨腦中一下子便浮現出了媽媽的面容。前世中,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媽媽了吧。
她從小便身患嚴重的遺傳病,媽媽為了她,可以說是操碎了心。洛晨五歲時,爸爸去世了。十四歲時,只比她大一歲的姐姐也走了。那時,她對著近乎崩潰的媽媽說,自己一定會陪著她一輩子。可到最後,就連她也離開了。
只要一想到,媽媽將他們一個一個的送走,只留下自己孤獨的活在世上,她的心裡便揪得到生疼。
洛晨沒有出聲,冉之宸也沒再讓她回答。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靜靜的坐著,直到夜深。
這天夜裡,冉之宸睡得很不安穩。洛晨半夜醒來,見他眉頭緊鎖著,滿臉的痛苦之色,嘴上還喃喃的夢囈著什麼。洛晨仔細聽了一會兒,才依稀聽到一句“長兄,對不起……”
聞言,洛晨不禁嘆息一聲。
陳氏到底做過什麼,洛晨僅憑著兩人那隻言片語,仍然猜不完全。但可想而知,一定是給冉之宸造成了很深的傷害,才讓他至今都無法釋懷。
她看著在夢境中掙扎的冉之宸,想要將他搖醒,卻又有些害怕。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可伸出的手指還沒等觸上他,便又猶豫的縮了回來。
就在這時,冉之宸渾身一震,眼看著就要醒來。洛晨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調整著呼吸,裝出一幅正在熟睡的樣子。
果然,下一刻,冉之宸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心有餘悸的重重喘息了幾下,良久,才平靜了下來。
他起身喝了杯水,才重新躺回了踏上。看著身旁熟睡的的洛晨,他將她往懷中攏了攏,緊緊抱住後,又再次閉上了雙眼。
……
洛晨再次見到陳氏時,已是在五日後了。
早膳上,陳氏親手做了羹湯,特意端來跟冉之宸一起用膳。
見到洛晨,她也神色如常的沒再說什麼。
冉之宸今日倒是頗為配合,接連喝下了滿滿兩碗羹。陳氏跟他說話時,他也認真的一一回答了,語氣中也少了些前幾日的疏遠淡漠。
可陳氏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早膳剛結束,便聽冉之宸狀似不經意的感慨了一句:“後天便是長兄的忌日了,時間過得也真是快,一轉眼,他都去世七年了。”
聞言,陳氏臉上的表情利馬僵住了。
片刻後,她深吸了口氣,一轉眼又重新掛上了一副雍容雅度的樣子。她對著冉之宸慈祥的笑了笑,語氣溫柔的說道:“宸兒,娘今天來,是要跟你說,娘明天就要回穆拓山了。你要是有空的話,以後可以多來看看娘。娘等著你。”
冉之宸低下頭去,看不清表情,只聽見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應了聲:“好。”
第二日,陳氏果然離開了冉府,再次去往了穆拓山。冉之宸親自將她送出冉州後,直到傍晚才回來。而冉之宇一整天都躲在房中,到最後也沒有去見陳氏一面。
很快的,冉之淵的忌日到了。
這一日,冉之宸很早便出了府。如往年一樣,他身邊沒有帶一個護衛,而是獨自一人去了後山上的冉家陵園。
他靠坐在冉之淵的墓前,望著遠方的天空,自斟自飲著。
想想看,真的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努力回想著長兄的面容,卻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只是那種慈愛寬厚的感覺,卻始終在他心底縈繞不去。
冉之淵的親生母親很早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