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ldo;龍尼是個好孩子，而且他看起來會恢復正常的。&rdo;

&ldo;你是在哪裡找到他的?我媳婦也不清楚。&rdo;

我詳細道出我的週末經歷，最後下了結語：&ldo;不要太責怪那個女孩。她親眼見到你兒子被殺，把她給嚇壞了。她只想到要解救龍尼。&rdo;

我想起我說過，蘇珊曾經目睹兩樁謀殺，前後相隔十五年。於是我自問：如果卜賀太太殺了她丈夫，她是不是也可能殺了她兒子，或是找人把他殺了?我發現這話我問不出口。她對我的感激之情只算淺淡，而且在這擺滿慰問鮮花的房間裡，這樣的問題實在難以大剌剌問出口。還好卜賀太太就像一般的證人一樣，自己起了個頭。

&ldo;我想我真的不瞭解那個女孩。你說她叫什麼名字來著?&rdo;

&ldo;蘇珊&iddot;葛蘭多。&rdo;

&ldo;她跟我兒子和孫子在山上做什麼?&rdo;

&ldo;我猜是想了解過去。&rdo;

&ldo;我不大懂，我今天腦筋很笨。&rdo;她的聲音與眼神都透著不耐。

&ldo;蘇珊以前到過山上，&rdo;我說。&ldo;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有天晚上，她跟她母親一起上去過。也許你還記得她母親。她母親孃家姓尼克森，名字是瑪蒂。我相信她曾經在你家做過事。&rdo;

她眼裡、聲音裡的不悅之色更深了。

&ldo;你都跟什麼人談過了?&rdo;

&ldo;我跟好幾個人都談過，你大概是我名單上的最後一位。我希望你能幫我重新拼湊出十五年前的那一晚，以便了解山上木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她搖搖頭，依舊半側著臉。窗上映出她的側影，襯託著雨霧朦朧的城市背景，她的頭像個鑲嵌於其中的古典浮雕。

&ldo;抱歉，我大概幫不上忙。我當時不在場。&rdo;

&ldo;可是你的先生在，卜賀太太。&rdo;

她猛然轉過頭來。

&ldo;你怎麼會知道的?&rdo;

&ldo;他從來就沒能離開過那地方。他在那裡被人槍殺，又被入埋在那裡。我們今天下午挖出他的屍體來了。&rdo;

&ldo;我懂了。&rdo;她沒告訴我她明白了什麼，可是她的眼眸似乎因而變得更冷更小，臉龐的稜骨也愈加分明，彷彿在模仿她死去丈夫的模樣。&ldo;那麼，一切都結束了。&rdo;

&ldo;還沒有完全結束。&rdo;

&ldo;對我來說是結束了。是你告訴我，我生命裡的兩個男人都死了‐‐我的先生和我的兒子;是你告訴我，我最珍貴的一切全都失去了。&rdo;

她努力想扮好一個悲劇的角色，可是她的兩面性格使得她的演出言行不一。她說的話聽來誇張而空洞，不禁使我想起她描寫她父親時，在書寫紙上歪歪斜斜、瀕臨崩潰邊緣的那些矛盾字句。

&ldo;我認為十五年前，你早就知道你先生已經死了，而且被埋了起來。&rdo;

&ldo;你胡說!&rdo;可是她的雙重性格依然在她的聲音裡揮之不去，彷彿她正在仔細聆聽自己念著臺詞。&ldo;我警告你，要是你膽敢公開做這樣的控訴‐‐&rdo;

&ldo;卜賀太太，我們的談話是很隱秘的，所以你不必跟我裝模作樣。我知道，那天晚上你跟你先生吵架，隨後跟在他後頭去了山上的木屋。&rdo;

&ldo;你怎麼知道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rdo;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