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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傅儀恆無論如何都要趕她走,猶如世界末日的恐怖把她嚇醒,心慌氣短的醒來,睜開眼看見的是傅儀恆面對著自己睡著。她沒有防備,也沒有武裝,沒有面具般的微笑,沒有簾幕般的溫柔。王嬋月一時忘了夢中的傅儀恆如何對自己冷漠而殘忍,她的心跳迅速的平靜下來,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很亮,亮的發白,兩人的身體都浸在月光裡。她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夏夜,因為自己生病,父母就只帶了兩位兄長出去參加宴會。自己吃了飯就做在三樓望著天空發呆,看著看著看見一輪滿月出來了,又大又圓又漂亮。不多時,看見遠處地平線上一片金光璀璨,不知道是什麼。想了半天,猛然明白—那是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大海!她想找人帶自己去,可是自己生著病自然去不了海邊,想叫人上來一起看,又不知道叫誰,也許大家都在忙吧—洗碗的洗碗,吃飯的吃飯。猶豫之間,沒過多久,那樣璀璨的海面就消失不見。只是今日這一切也只是存在於她的記憶裡,因為沒有人一起見證,反而像是虛幻。
她以前還覺得挺可惜的,只有自己見了,似乎說出來也不可信。後來覺得也挺好,那是屬於她自己一個人的奇蹟。
現在呢?
她壯著膽子撐起身體,俯過去吻傅儀恆的臉頰。
她曾認為要保持這段暗戀的純真安靜,不讓傅儀恆知道,讓它暗地裡滋生,也無聲的死亡。可戰爭的到來打亂了一切,如今似乎已經沒有別的出路。姜姐姐說要無悔,千萬不要鬆手。也許我做主不了是否放手,但我至少能讓我自己無悔。
她吻了一下,沒跑,膽子愈壯,即便心快要跳出胸膛,她還是往下移了移,又輕輕印上去。閉著眼,萬籟俱寂,好像時間已經靜止。無比的長又無比的短,直到她聽到一聲呼吸。深長地呼吸。
傅儀恆醒了。或者說一直睡得很淺,她醒的時候,傅儀恆就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惡毒“的裝睡。而此刻她被人輕薄了兩口,無論如何都要睜開眼來看一看採花賊了。
王嬋月嚇了一跳,這會子要是嘴再長大一點心只怕真的要跳出來了。她不敢說話,只是徐徐起身,也沒完全躲回去,兩人竟然保持著她兩手撐在傅儀恆身側半壓著傅儀恆的奇怪姿勢—她不是故意如此,她只是尷尬,只是不知所措,真的不是有意要準備如何。
傅儀恆倒是笑了一下,笑意之深,打破了僵局,讓王嬋月一下子覺得又羞又惱:“你笑什麼!”嗔怒的盯著傅儀恆,她是真的有些生氣—笑,居然還笑,合著這所有的掙扎糾結苦痛難堪種種折磨都是我自找的我自己的,在你看來都是笑話?那我也是笑話一個咯?想到這裡便覺得委屈,面上哀傷。
傅儀恆卻伸出雙手摟著她的脖子。王嬋月驚訝的看去,傅儀恆的眼神變成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有一種她在她姐姐的臉上才見過的神色,是她姐姐享受而貪婪的吻姜希婕的時候,就是那個樣子。
“過來。”她的聲音很輕,好像在呼喚滿月之夜才會出現的精靈,生怕驚動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王嬋月受了這等蠱惑,脖子又被人摟著,乖乖順勢爬了上去,讓傅儀恆摟著,讓傅儀恆輕輕婆娑她的臉,打量和描摹這幾年她的變化,然後猝不及防的,傅儀恆抬起脖子吻了她。在她僅存的理智裡,她只能想到,原來親吻嘴唇的感覺是這樣,是這樣。。。
她差點要溺死在這溫柔裡,便輕易被傅儀恆翻了盤,被傅儀恆困在懷裡壓在身下。傅儀恆親吻她的唇,她的鼻尖臉頰,她的耳朵下頜,在她的耳邊念著讓人渾身發軟的咒語,竟然最後把自己哄睡著了。清晨被陽光照醒,兩人衣衫勉強算得上完整,擁著彼此。她靠在傅儀恆的懷裡,靠在她鎖骨處,靠的近些,似乎還能感受到動脈的跳動。
傅儀恆隨後醒了,準備起來要走。王嬋月卻拉著她,不發一語脈脈含情又羞澀的起身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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