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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天總覺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被人監視,像是有人在跟蹤觀察我似的。
走到三樓通道口的時候,林辭突然想起了張瑩瑩白天的話。
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鋼筆,將它塞進了西裝外套的上衣口袋,然後走進宿舍三樓的走廊。
空蕩蕩的走廊兩側時不時傳來嚮導生們製造的各種噪音:有人在吹頭髮,有人在玩桌遊,有人在煲電話粥……
世界一片寧靜祥和,安全得很。
林辭站定在305號房間前。
張瑩瑩好像不在宿舍——她房間裡沒有燈光。現在還不到11點,據林辭觀察,這個年輕女孩的入睡時間從來不會早於12點。
當然,也不排除她今天想睡個美容覺。林辭的目光掃過帶鎖的門把手。
他皺起眉。
有人撬動過這把鎖,痕跡還很新,或許就是剛剛才造成的。
林辭遲疑片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還是選擇調動精神力,把那個東西召喚了出來,在腦海中命令道:開門。
……
「你殺了她?」
格雷怔怔地看著被自己扼住喉嚨的林辭,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想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這奇怪的精神力又是什麼?他不是e級嚮導嗎?
可格雷只聽見自己輕聲地問了一句:「什麼?」
哨兵手上的力度早就卸掉了,但失去了精神力保護的林辭無法掙脫他的束縛。緊貼在頸動脈上的指腹粗糙、滾燙。林辭不舒服地扭了扭頭,用舌尖舔掉了唇角的血腥,咽進肚子,否定了自己:「不對,不是你。」
「?」格雷不知所以地看著林辭。但很快,他似是心有所感,轉頭看向身後。
在完全失去了玻璃的淋浴房中,全身赤裸的女孩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跪在地上。她垂著頭,腰板卻挺得筆直,一雙嬌嫩的手,掌心撐地,十指向手背的方向折斷,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失去了血色的面板蒼白如紙,泛著青灰,與淋浴間地面早已乾涸的黑紅色血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是……嚮導?」格雷回過頭,臉上是茫然與震驚。他自然知道這是相機的主人,他只是難以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情境。
在看到這一幕前,他竟然對一切毫無察覺——沒有血腥味!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跡!無論是關於這個嚮導的,還是兇手的,什麼都沒有。
如此近的距離,哨兵靈敏的嗅覺和觀察力竟然什麼都沒能發現?
甚至,直到現在,格雷卻還是什麼都聞不著,看不出。
屋內的兩人相對無言。
咚咚咚!一陣暴躁的敲門聲響起。
「張瑩瑩!幹嘛呢?大晚上的,你煩不煩?!」敲門的嚮導生語氣不善。
格雷和林辭瞬間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啪啦!!!
就在這要命的時刻,淋浴間玻璃牆的框架上,一塊搖搖欲墜的碎玻璃終於支撐不住,墜落到滿是血跡的瓷磚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悲鳴。
「張瑩瑩?!你有病吧?說句話!」外面的人被這聲嚇了一跳,氣沖沖地吼道。
然而屋內一片死寂,沒有人能回應她。
「你等著,我叫老師來處理!」屋外的人說著跺著走廊的地板,離開了。
來人就壞了!會被當場抓住!
林辭握住格雷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說:「從窗走,四樓左數第一間宿舍。」
格雷沒有猶豫。他開啟窗,小心地探出頭去觀察了一番,確定了目標和建築物外牆上燈光照射的死角,快速劃定了路線。
接著,他將從地上坐起的林辭攔腰抱起,跨出窗沿。
四樓左數第一間宿舍的窗鎖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