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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暮不言,亦不看他。
“表弟,”江之詠正色道:“你不肯指證李蕤,但你可知,當年姑父是怎麼死的?”
“你該不會說,是被興侯(李孝蘊)陷害的吧?”
“怎麼,你不相信?”
魏暮冷笑一聲,並不回答。
江之詠拿出一份卷宗,道:“姑父一案的材料,都在這裡了,自己看吧。”
魏暮接過,仔細看了起來。當他看到父親的罪名時,他震驚了,疑惑了——原來,父親的罪名,並不是殺人滅口,而是意圖構陷江戎!沒錯,是“意圖”構陷。
雖然魏暮極力掩藏情緒,但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依舊沒能逃過江之詠的眼睛。他站起身來,負手而語:“表弟,上面寫得很清楚,李孝良等人是為強盜所殺,沒有證據證明是父親所指使,當然,更沒有證據證明是姑父所指使。但姑父最終還是被定了罪,而且還是個意欲之罪。憑你的智慧,應該不難看出其中的問題吧?”
魏暮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根本無暇考慮其中的問題:意圖構陷,意圖構陷……他的大腦已完全被這四個字所佔據。難怪,自己每次向李夫人詢問案子詳情,她總是唉聲嘆氣,諱莫如深,原來……
魏暮搖頭,希望把懷疑的念頭搖走,但懷疑的種子,彷彿生了根一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再次細看卷宗,希望找出一絲偽造的痕跡,但看來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怎麼,你看不出?”江之詠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李孝蘊口口聲聲喊著要徹查此事,表面上是打著為其弟討回公道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想借此除掉父親等人。他找不到證據,不甘心啊,恰在此時,父親和姑父鬧了點不愉快,姑父一時氣不過,說了句要把父親做的缺德事抖出去。這人在氣頭上,什麼話說不出來,豈能當真?更何況,姑父也未曾明言這個缺德事就是殺人滅口吧?但李孝蘊不管這些,他就憑這一句話,逮著姑父窮追不已,必欲令其指證父親方可。一開始,姑父也答應了,但等氣消了,便說什麼也不肯為此等小人行徑。這一下,可惹惱了李孝蘊,於是他翻過頭來,指責姑父作偽證陷害同僚,但他依舊沒有十足的證據,又怕姑父將他指使之事說出去,便定了這麼個莫須有的罪名,殺人滅口。”
“你真以為,這點伎倆能騙得過我?”
“呵!”江之詠冷笑一聲:“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見過不少,見了棺材還不落淚的,可真是頭一回見。”
“表哥,”魏暮道:“這份卷宗,無絲毫作偽痕跡,你的推斷,也的確合情合理。但有三個問題:第一,案子審到一半,興侯遇刺,不久身亡,此事你作何解釋?難道說,這也是他有意安排?為了打擊政敵,連命都不要了?第二,魏暮對於此案,所知雖不甚詳,但皆是先父親口告我,未曾從李家處聽聞一字。若如你所說,父親為何要為李氏諱,還教我與李蕤為友?第三,若這份卷宗是真的,你早該拿出來了,而你這個時候才給我看,非離間而何!”
“表弟啊,”江之詠看了看他:“實話告訴你,此案的真相,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是麼。”魏暮冷眼相對,語帶譏諷。
江之詠毫不在意,繼續道:“第一,李孝蘊確於結案之後不久身亡,但遇刺之說,純屬李家一面之詞,既沒有抓到兇手,也沒有其他旁證,分明是他們先前陷害父親不成,又生一計,好將矛頭指向父親;第二,姑父得罪之時,你年紀尚幼,無力自保,若將真相告訴你,你一定會對李家起猜疑之心,李家為免除後患,必會對你下手,姑父是為了保護你,才對你隱瞞實情的。第三,我剛才說了,這份卷宗,我也是剛剛看到。卷宗藏在刑部,你知道,刑部的尚書、侍郎,都是李家的人,想看卷宗必須要得到他們的首肯。多年以來,不論是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