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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等大不敬之詞,臣萬死不敢言於陛下之前!”戴栩惶恐道。
“說吧,朕恕你無罪。”
“是。”戴栩戰戰兢兢道:“他說……他說雷琴乃王者之器,焉能……落入賊人之手。”戴栩說到“賊人之手”,聲音立刻低了下去。
今上臉色一冷,厲聲問李蕤道:“李蕤,你有何話說?”
“陛下,”李蕤一派鎮定,無絲毫張皇失措之態:“臣實不敢為此悖逆之事,不知戴翰林有何憑據?”
“陛下,”戴栩道:“李蕤所購之雷琴,現存於大理寺,此為物證,李蕤口出悖逆之語時,其隨從魏暮在場,此為人證。情陛下恩准,帶人證物證上殿,以明臣之參奏不虛。”
“來人,帶人證物證。”
今上一聲令下,不多時,雷琴便被抬至殿上,緊接著,一陣鐐銬響動,李蕤心知是魏暮來了,心下大是關切,但此時此刻,他卻不能透露半分情緒,甚至不能看他一眼。
除了李蕤,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暮的身上。魏暮則一派從容,靜靜地跪在李蕤身旁,等待有人開口。
“陛下,”戴栩道:“臣請陛下恩准,問證人幾句話。”
今上把頭一點,算是許可。
“謝陛下。”戴栩謝過,對魏暮道:“魏暮,今日陛下親審李蕤悖逆一案,現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要據實以對,不得妄言以欺陛下,明白麼?”
“魏暮不敢欺君。”
“魏暮,李蕤是否明知得雷琴者得天下之典,仍執意買琴?”
“是。”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譁然。今上一黨,面露得色,李蕤一派,垂頭喪氣,更有甚者,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魏暮,而魏暮卻神情坦蕩,無愧無怍。
今上冷眼觀察著眾人的反應,最後將目光落在江之詠身上。只見他正緊緊盯著李魏二人,似有所思。
江之詠豈止似有所思。此時此刻,他的大腦正在飛轉——魏暮之坦蕩從容,李蕤之無憂無懼,令他疑惑:難道,離間之計未起作用?若是如此,魏暮何以承認買琴之事?何況,鐵證如山,他又有何計策使李蕤脫罪?
然而,頭腦簡單的戴栩卻想不到這麼多,聽魏暮說是,心下大喜,以為奸計可成,遂窮追不捨道:“魏暮,你曾多次相勸,但李蕤卻執意不聽,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陛下,”戴栩又向今上道:“方才證人業已承認李蕤明知典故,仍執意買琴之事,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請陛下明鑑。”
“陛下!”李蕤一黨有人坐不住了,出班奏道:“一面之詞,不足為信啊!”
“信與不信,朕自有主張。”今上看著戴栩,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繼續。”
“陛下且慢,”戴栩正要開口,便見一人出班奏道:“臣以為,方才李侍郎所言甚是,審案須兼聽兩造,不可偏信一面之詞,今陛下已聞戴翰林詢問證人,何不再聽李蕤申辯之語,以昭陛下聖明之德。”
此言一出,令所有人都吃驚非小。因為說出這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案的始作俑者江之詠。今上愣了好一陣,才意識到:江之詠這是察覺事情有變,準備拋棄戴栩自保了。看來今日之事,已無勝算,今上心中甚為不甘,然轉念一想,江之詠曾說,事若不成,還有後招,也算稍感安慰。於是對李蕤道:“李蕤,戴栩與證人之言,你可有異議?”
“陛下,”李蕤道:“方才戴翰林所問與證人所答,確有其事,臣不敢否認;然其中尚有內情,臣亦不可不稟。”
“有何內情?”
“陛下,臣雖高價買琴,然並非出於貪愛,更非有不臣之心;魏暮屢次相勸,亦非因臣不肯獻琴,而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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