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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卻端的不是易與之輩。
這個人非但不是易與之輩,簡直具有罕世的身手,就在郭彩綾透著凌人力道的五根纖指眼看著已將觸及黑衣人面門的一刻,後者身勢霍地向後退了一步,卻並沒有閃躲的意思。
彩綾心方一喜,五指抓動之下,眼看著即將把對方臉上黑巾抓下來。驀地,感覺出透過黑衣人全身上下,傳出了一股無名力道,郭彩綾立刻感覺出一層莫大的阻力,像是一幢無形罩子,一下子將對方全身上下罩定。
這種無形的內集功力,是內功達到頂點之後,才可有所表現,對於彩綾來說,原不是稀奇,只是黑衣人的這種防身潛力,顯然別具一格。就像方才他用以引渡彩綾身上的那種氣機一般,除了應有的強大阻力之外,更有一種奇熱炙膚的感覺。
郭彩綾五指一觸之下,幾乎有置手於爐火的感覺,一驚之下,忙的縮回手來,黑衣人把握住此一刻空隙,倏地側身,向門外撲出。
立刻郭彩綾就感覺出那種強大的力量,含有奇熱如焚的那種奇異力量,像是一堵牆,一座山那般的巨大不可撼搖。郭彩綾就算是身上沒有傷,也未曾生病,面對著如此軒然凌人的巨大力道,也是萬萬阻擋不住。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被這種力量向一邊蕩了開來,那扇門更不例外,隨著黑衣人前進的撲勢,尚還離有數尺,隨即自動的敞開來。
黑衣人就像一陣風似地掠了出去,“呼!”一般驟風狂飈而出,房門在一度敞開之後,迅速地又關上,發出了匡當一聲巨響,整個房舍都連帶的為之一震。似乎威力尚不止如此,隨著黑衣人去勢之後,房子裡旋蕩起一股疾風,那盞懸掛在壁間的豆油燈,在長焰一吐之後,頓時為之熄滅,房舍裡頓時漆黑一片。
郭彩綾顯然為之一驚,這一驚純系驚於黑衣人那不可思議的罕世絕功。她驀地撲過去,開門縱出。院子裡一片漆黑,狂風下飛沙走石,哪裡還能看見對方人影?郭彩綾身形再閃,縱上了瓦面屋脊,環目四顧,依然看不出對方黑衣人絲毫蹤跡。
夜風呼呼,吹得她陣陣發冷,她確知,以黑衣人的那身功夫,即使是自己不曾負傷生病,想要追上他,也是萬難。說句實在話,她自幼活到現在,像方才黑衣人那麼傑出功力之人,確信還是第一次見過,若論來去身法之快,即使父親郭白雲在世也未見就能勝得過他。
一時,她幾乎呆住了。站在屋脊上,發了好半天的愣,一陣冷風襲過來,使得她機伶伶打了個寒顫,才驀地又回到了現實。懶洋洋地飄身落地,一腳輕~腳重的摸黑回到了房間裡,找到了火摺子點燃了燈,這個人真使她無比的困惑!
他到底是誰?
誰又會這麼好心來為我治病呢?
想到了病,猝然才使得她覺出自己身上舒服多了,而且負傷的胯股部位,也似不如以前那麼疼痛,用手一摸,不禁暗吃一驚。原來先時負傷之處,顯然已經過一番重新包紮,而且由傷處一片清潔的特殊感覺裡可以斷定必然已經過一種新的藥物敷治。這一切,當然毫無疑問的是黑衣蒙面人所為。想到這裡,郭彩綾的臉,可就情不自禁的紅了。羞急之下,使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一個姑娘家,竟被別人剝光了衣裳,上藥包紮……簡直是羞人的事情。
黑衣人縱然是義行不顧細節,但是在身受者,守身如玉的郭彩綾事後想起來,卻是羞憤難當。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睡得這麼死,以至於在黑衣人動手做這些動作時,自己居然毫無知覺。然而,立刻她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對方黑衣人在動手為自己上藥治療時,必然先以點穴手法,使自己沉睡於無知境界,然後才與以治療。
羞、驚、怒、忿、懊惱、慚愧……說不出的各樣感覺,一股腦地岔集在她心裡,她真想倒頭痛哭一場。如果眼前那個黑衣人重現眼前的話,她必然會毫不考慮的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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