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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浠瀝瀝的從未緊閉的落地窗縫間濺入客廳,一箱箱仍未拆封的紙箱、蓋著防塵白布的沙發,全讓這陰冷、潮溼的天氣,弄得黏塔塔的令人渾身不舒服。
「啊……啊……真是,我討厭下雨天吶!」年輕媽咪Yoko嘟著嘴,一扇一扇的窗戶去檢查、關緊。和先生兩人努力了這麼久,終於買得起自己的第一棟房子,雖然地點偏遠了些在半山腰上,但景觀好、空氣清新,落地窗前還有個大庭園,現在看起來是雜亂了點,但整理一番再養些草皮,會是個漂亮的花園。除了這個Yoko夢想中可以養只大狗跑跑、跳跳的花園外,還有一座她先生花了不少錢整修的游泳池,雖然Yoko開玩笑說小得只能在原地裡飄浮,但它總是個泳池,這棟房子對他們而言,簡直無可挑剔,就像命中註定了一樣。
Yoko關好落地窗,隨意的拿了塊抹布擦了擦濺溼的地板,心裡不免又嘟囔起來,搬家這麼大的事,竟然要她一個人操煩?說巧不巧,她先生被派出國一個星期,帶著不到三歲的女兒住進這麼大一棟房子裡,說實在話,冷清得有些可怕。
「媽咪……」Yoko的女兒Yoyo站在門邊張手要抱抱,無論何時總是很黏她的小女兒正值可愛的年齡,這是Yoko在忙碌中最大的安慰。屋外銀光一閃,突然一陣落雷劈到她們家附近,Yoyo嚇得連忙鑽進自己媽咪懷裡。
「老天……不會吧?」啪的一聲跳電,整棟屋子裡陷入一遍黑暗中,Yoko抬頭無奈的望著天花板,這時候她要上哪找人來修理。
「媽咪……妹妹……」Yoyo仍擠在Yoko懷裡,小小的手指伸向落地窗。後者只是笑笑,她女兒還在呀呀學語,看見什麼都喊妹妹,這回又是什麼布娃娃之類吧?
Yoko轉頭過去,落地窗外一個長髮披散的女子被傾盆大雨淋得渾身溼透,來不及驚叫,又是一陣落雷,銀光一閃而過,那名長髮披散的女子和她鼻尖對鼻尖,面對面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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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攝影棚內導播透過麥克風表達謝意,無風無浪的又錄製完一季的新節目。不知為何,雖然做著平常的工作,節目也是照樣進行,但工作人員總是提不起勁,靈異節目的收視表現平穩,不好也不壞,理論上來說,大家應該覺得開心,但實際上,整個製作小組都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最大的原因出在他們副執行製作身上,原本神經兮兮、成天出狀況的何弼學,這半年來安份守己,平平淡淡的錄製節目,不多話、不參與意見,努力完成手邊的工作,一切看上去很好,只是這份好讓人感到太糟糕。
這半年裡,何弼學的活力就好象蠟燭燃燒殆盡般消失不見了。
「學長,你不要緊吧?」張正傑關心的詢問,一票工作人員費盡心力才將何弼學約出來喝酒聊天。這半年裡,何弼學竟然可以過著完全與世無爭的日子,從前他們哪一次不是混到天亮才回家,在夜店裡泡美眉、去唱歌、吃宵夜,可是這段日子裡他卻像變個人似,一收工就回家,靜靜的關在房裡不說話,雖然他依舊好吃、好睡,在生理上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還是讓人忍不住擔心不已。
「我健康狀況比你好吧?你再喝就禿頭啦!學弟……」何弼學低聲取笑,捻熄手裡的煙。何弼學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事業上,他發揮不了自己的才華,盧曉惠跟他的理念差距過大,合作上磨擦一堆,他已經提不起勁了,另一頭,他的堂哥何士瑋還躺在醫院裡,自從出了意外,他已經這樣不死不活的躺了大半年,何弼學知道,就連嚴麗都已經不抱希望了,但他還是不想面對。
「學長,你還在想堅哥對吧?」張正傑直接了當的問出口,其餘人狠瞪他幾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殷堅的死亡,大概是何弼學心裡的最痛,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魂飛魄散,那種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