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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姨娘最不願如今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柳家孩子出現,多一個孩子,日後三房分家財也不利,趁機插了話,“三太太說的不無道理,鄭素琴出現得太蹊蹺,還是得多留三分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老太太也拿不定主意。過慣了清閒日子,對這種亂心的事,想多了就覺頭疼。
待眾人話語稍落,李墨荷說道,“方才四弟屢次提到的琮意是何人?四弟記不得的,問問琮意他們,若是所說吻合,那證明四弟沒記錯。”
柳定義稍想片刻,“是秦郎中的兒子,往日同四弟常玩鬧在一塊,後來他成了親,我便讓四弟別再整日尋他玩鬧,免得惹人不滿。”
老太太說道,“那你速速去問問他。”
柳定義當即應聲,去秦郎中家裡。
老太太也乏了,讓眾人各自散了。殷氏見丈夫遲疑不走,似有話想說,猜著他要說他那個狐狸精的事,輕咳一聲。柳定康立刻回了神,訕訕起身,笑道,“夫人請。”
殷氏這才冷臉走了出去,柳定康也一塊往外走。
李墨荷從屋裡出來,就見柳雁坐在廊道外假山前的石頭上,懸著兩條小腿晃著,時而哼哼曲子,曬著日頭很是愜意的模樣,不由笑笑,“雁雁。”
柳雁也見著了她,可鍾嬤嬤說了不要靠近祖母房前,就只是在原地招手。等她過來了,才喚了她一聲娘。
李墨荷伸手同她整理好被風吹得凌亂的額髮,摸摸她的臉頰只覺冰冰涼的,忙用手給她捂著,“怎麼不回屋裡去?”
“好奇呀。”柳雁扯扯她的衣袖,“娘,你們說了什麼呀?那個小哥哥和小姐姐會來我們柳家嗎?”
李墨荷笑道,“等過幾日就知道了,雁雁不急。”
“可急了。”柳雁忍了忍,“但我等,先生說欲速則不達。”
李墨荷笑笑,給她裹了披風,抱起往外走。久沒抱她,好似又長了些,親眼看著個孩子長大,這過程似乎很令人欣慰,“先生今日不授課麼?”
柳雁雙手環著她的脖子,趴在上頭,“要授課的,只是還沒那麼快。”
“那娘送你去書房。”
去了就不能自在無束了,柳雁百般不願應了一聲。
李墨荷將她送去她的書房裡,正好方青也來了,問了些事,知她乖巧用功,謝了先生,就退身出來。想著近來事多,便趁著還未下雪日頭好,領著嬤嬤去寺廟燒香,添點香油錢。
回來時經過繡莊,見新出的幾匹蘇繡很是別緻。淡紫色布上應景的繡了點點梅花,色彩是蘇繡一如既往的清雅,繡工細緻,設色精妙。瞧著喜歡,讓繡娘小心裁了兩根髮帶。
柳雁今日上堂心不在焉,總想著那兩個小哥哥小姐姐,正走著神,額上忽然捱了一記輕敲。她抬頭看去,先生手執書卷,盯著自己。她訕訕一笑,“您讓我背的書,我都會背啦。”
方青的聲音不急不緩,“那是不是你桌上的那五本書都會背了?”
柳雁搖搖頭,方青便道,“止於此,滿足於此,是求學大忌。學無止境,總因外界的事而亂了本心,將現今該做的事放在一旁,不可取。”
“雁雁知道了。”柳雁特地加了一句,“先生懂的道理真多。”
方青板著臉道,“別總誇先生,先生想看的,是你真明白這道理。”
柳雁點頭應聲,可總覺得,今日先生也有心事的模樣,可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快至正午,方青素來是不在柳家用飯的,收拾好筆墨準備回去。出去時見柳雁去淨手了,管嬤嬤等在那。同她問了好,走了幾步又頓下步子。
管嬤嬤是個眼尖人,微微彎身,“方姑娘有事麼?”
方青猶豫片刻,問道,“那個……聽聞有個婦人領著兩個孩子來柳府認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