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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家雖然是比較時新的家庭,湯老爺卻依舊是舊時的服裝,手中不離菸斗,見了燕于飛並不似湯太太般熱情,只微微頷首。湯太太囑咐燕于飛稍坐,自己往廚房督促晚飯,留了燕于飛,湯子虛及湯老爺在客廳。湯家客廳裡是西洋沙發,也不分主次,燕于飛撿了三人的沙發坐下,湯子虛陪坐在另外一頭。
湯老爺吸了幾口煙,問了燕于飛一些學校的事情,話題一轉又問起燕于飛家中的情況。燕于飛恭敬的道:“父母膝下唯有大姐與我兩個,早先父母曾育有一子,但是我尚未出生兄長就夭折了,如今大姐已經出嫁。我父親如今在中學做校長。”
湯老爺點一點頭道:“我聽說在停藍城裡許多軍政要人均是令尊及令祖的學生,令尊卻為什麼仍然做中學校長?”
燕于飛道:“父親一向淡泊,也曾經有人請他出任官職,都被他婉拒,他只說教育方可救國,所以執意一直在學校裡教書。”
湯老爺嗯了一聲,道:“這倒叫人十分敬佩。”
燕于飛聽他雖然口中說著敬佩,臉上卻是不以為然的神情,一時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只好打量起沙發對面那一幅字,寫的是李白的詩,落款是現今的總商會會長張伯耀的款。湯老爺見她端詳這幅字,便道:“這幅字乃是如今總商會會長張伯耀的親筆,是我和他合作建了棉織廠後他寫了送我的,十分難得的,尋常人等閒求不得他的筆墨。”燕于飛見那字亦不很好,湯老爺說起來卻是面有得色,也不好說什麼,只泛泛讚了幾句。
不一會擺上飯菜,湯太太上來挽了燕于飛的手到上座,燕于飛忙推辭了,只肯陪坐在一邊。吃飯間說起這幾個月的汛情,湯太太問起燕于飛是如何自停藍到平南,燕于飛便說起在原安停留的經歷,湯老爺聽了奇道:“燕小姐原來認識上官衡?”
燕于飛道:“不過是點頭之交,因為王有鳴的三女兒王素希是我同學,所以認得上官衡。”
湯老爺道:“東南軍區總司令上官端向來很寵愛這個侄子,上官衡雖然並不常拋頭露面,卻在軍內十分有勢力,等閒亦是見不到他,燕小姐居然能讓他出手相幫,很有本事。”
燕于飛聽了這話十分不安,湯子虛已經介面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相助,有什麼要緊,王素希是于飛的好友,他自然也是要看在王素希的面子上。”
湯老爺卻道:“你懂得什麼,舉手之勞也要人家肯舉手才行,普通人等,上官衡未必願意動一個手指,不過燕小姐認得王有鳴的女兒,也難怪的。”
湯太太見湯子虛皺起眉頭,燕于飛亦是神色難堪,忙打圓場道:“燕小姐吉人天相,這一陣的大水,發生了多少事故,能平安到達便是好事了。”
這一餐飯吃的燕于飛食不知味,好容易捱到吃完,卻也不好立刻告辭,湯老爺左右問的不過是她家中有無人做官從商,話語十分的不投機,湯子虛的眉頭亦是越皺越緊,唯有湯太太不停從中轉圜。
待到九點左右的樣子,燕于飛忙告辭出來,湯老爺也不挽留,倒是湯太太拉著她的手要她常來。燕于飛走出湯家,背上已經是密密出過一層汗。湯子虛送她到路口召車,見她神色怔仲,便說:“父親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他一向是如此的。”
燕于飛搖搖頭,抬頭看著湯子虛道:“令尊似乎並不喜歡我。”
湯子虛也是十分煩惱,卻強自道:“不會的,才第一次見面,哪裡會不喜歡你。”
燕于飛欲言又止,終究只是嘆了口氣踏上車去。
湯子虛回到家中,心裡十分不痛快,見了湯老爺便道:“父親,今天是于飛第一次來作客,你為什麼這樣讓她難堪。”
湯老爺咬著菸斗瞥了他一眼道:“我何曾讓她難堪了。”
湯子虛道:“她家中無人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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