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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河這樣簡單,這裡頭牽涉到的東西極多,而這些,卻已不必秦少游來操任何心了。
這也是現在秦少游能夠做到輕鬆寫意的原因,那個曾經蹣跚學步的嬰兒已經成長,如今,已經自成一體,內部的運轉,已經開始漸漸有了規律,而且也有越來越多自覺維護它的一群利益既得者。
既然大軍駐紮於此,自然也不能閒著,那麼索性就在此練兵吧。
十幾萬大軍,幾乎每日都在操練,對於函谷關內的敵軍,幾乎是視而不見,因而關隘上的守軍就不禁有點兒頭痛了,因為每日天剛拂曉。便是操練的口號聲嘩嘩啦啦一片,最可惡的乃是那火炮的轟鳴,偏偏秦少游奉行著關東人不打關中人的方針,這炮口卻絕不對準關隘之上,除了吵鬧,關隘上的人倒是不必擔心。
最最可惡的,便是到了飯點的時候,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只能維持早晚兩餐,所以根本就沒有午餐之說。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城樓上的禁軍,勉強伙食還算可,雖然不可能殺豬宰羊,可是這大米白麵卻還是有的。
偏偏他們是吃兩頓,吃的是兩頓啊……
一到正午的時候,關隘下便升上了炊煙,緊接著,那些透過運河運輸來的無數的牛羊便開始烹宰起來。那一股股的肉香,一下子飄散開,便是這關塞上都是濃香陣陣,這肉香味勾起了所有人肚子中的蛔蟲。許多衛戍的人便感覺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顯然清早的炮聲,還有那刺鼻的硝煙若算是折磨的話,那麼現在……更是一番致命的殺傷力。
莫說是尋常的小卒,便是連一些低下的武官。都覺得有點承受不住了。
就這麼幾日下去,張晉跑去尋韋玄貞,談的自然還是穩定軍心的事。只是他卻提出了古怪的要求:“想要固守函谷關,當務之急,定要想盡辦法,從長安運來牛馬烹殺,否則長此以往,那秦少游不必費一兵一卒,則可破關而入,泰山,此事至關緊要,萬萬不可小看啊。”
吃貨的民族,顯然韋玄貞雖然也是其中的一員,卻是很難理解的,因為韋玄貞好佛,而且吃素,一個吃素的人,當然是聞到了肉香就覺得噁心,可是他顯然忘了,他之所以吃素,多半是因為韋家富貴,自幼便大魚大肉,因而對於肉食,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可是這些肉香對於他有若是砒霜,可是對於下層廣大的將卻是甘露。
只是張晉既然強烈要求,韋玄貞也沒法子,只好立即送了一封奏疏去,一兩月之後,倒是當真供應了一批牛馬來,函谷關裡倒是真正的奢侈了一陣子,他們跟著關下的人也快快活活的烹肉為食,一日三頓,只是……堅持不了幾日,又回到了原樣。
三十萬張口啊,這麼吃下去,就算把韋家人全部賣了,怕也變不出牛馬來,為了徵集這些牛馬,韋氏可沒少下旨地方盤剝百姓,可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
畢竟關東那兒,有專門牛馬進口的渠道,而這些渠道,付出的代價十分低廉,不只是如此,在朔方一些地方,許多商賈已經開始大規模的蓄養牛馬兜售,某種程度來說,畜牧業在關東好歹也有了一點產業規模,有較為穩固的供給,雖然養活這麼多大軍,鎖費驚人,可是架不住秦少游有有錢。可是關中呢,關中的牛馬吃一頭就少一頭,吃了一頭,就少了一個畜力,這是坐吃山空,說再難聽些,即便他們也可以和突厥人去貿易,可是和秦少游的茶葉和鐵器壟斷貿易不同,至少……關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必定驚人,辛辛苦苦換來的畜生,這沒過手呢,就被你們三十萬吃貨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這……除非韋氏瘋了。
韋氏一開始,肯供應上牛馬來,是因為天下紛紛討韋,函谷關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地步,何況韋氏以為秦少游會立即攻打函谷關,大戰一觸即發,既然前頭的人在拼命,想吃肉,當然是無論如何也要想盡辦法滿足。